许筝看见陆庭在不远处与人交谈,眸光粘住了一样。
沈葶月见状,捏了捏她的手,鼓励道:“去吧,今夜是个好机会。”
两人在马车上纾解开了心结,何况沈葶月也?并不打算嫁给陆庭,自?然希望许筝能有个好去处。
许筝轻快道:“多谢你,表姐。”
许筝走后,沈葶月便和陆清继续朝里边走,然则也?只是在末位便停住了。
陆清虽出身镇国公府,但也?是庶女,姨娘不受宠,随氏不常带着她出门。沈葶月如今的身份还不如陆清,更为尴尬。
两人都是沉静内敛的性子,话?少,也?不喜人多,便挑捡个座位坐下,沈葶月捏了颗玉凝糕吃,正要递给陆清,陆清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我去更衣。”
主?座那?边一群姑娘围着静安县主?,其中一穿鹅黄裙的女娘瞥了眼沈葶月的方?向,笑着对静安说:“静静,瞧,她来了呢。”
她这一说话?,那?群女娘全都朝席面最末位看去。
许是她们目光太过直白,沈葶月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这一抬眼,便对上静安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想?起上次跟她结的梁子,沈葶月突然觉得今日不能善了。
她们两个,一个小户出身,没有靠山,一个是汝阳王府金尊玉贵的县主?,怎么看都是她吃亏。
沈葶月起身便准备走。
“沈葶月,站住!”静安隔着老远喊她。
静安县主?这一喊,沿途席面上有三三两两,零星的贵女也?往那?边看去。
此时华灯初上,但命妇官眷皆都在皇后宫中,殿内外大多是往来忙碌的宫人,空荡的很,沈葶月想?装听不见也?不能成行。
她犹豫的时候,静安已经带着她的小团体姐妹围了上来。
眼前的女娘们各个眼睛跟斗鸡一样,来者不善,浓烈的脂粉味呛的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静安一身娇俏红装,眉眼飞扬:“呦,咳这么厉害,沈葶月,你染风寒了?”
沈葶月不卑不亢道:“你有事吗?”
静安挑眉:“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了,聊两句不可以吗?我母妃曾告诉过我个偏方?,对治风寒特别灵验,你要不要试试?”
“多谢,不必了。”沈葶月看了眼不远处的紫金镂空更漏,平静道:“宫宴快要开始了,永宁长公主?命人来寻我了,你请自?便。”
“想?走?”静安身子横了一步,挡在她前头。
鹅黄衣裙的女子也?开口讥笑:“拿长公主?吓唬我们,你以为你是陆家嫡女啊?”
沈葶月不耐:“那?你想?怎样?”
静安让人一左一右攥着她的手臂,冷笑了声,朝前走去:“都是姐妹,自?然是帮你祛风寒。”
沈葶月张口就?要喊人,却被?一蓝衣女子眼疾手快用手帕塞住了嘴。
她们小团体人众多,就?这么把?沈葶月拖去了湖边。
福安殿北侧是沁水湖,与御花园东边的御池交汇,一同流向太液池。此刻正值夜幕交汇的时分,湖水暗波流转,泛着碧绿的莹光。
两个女子架着沈葶月的胳膊,将她逼到?岸边。
静安县主?双手环.胸,轻笑道:“只消泡一泡这春夜湖水,便可以毒攻毒,过了今晚,你的风寒定然能好。”
沈葶月没心思听她说话?,迅速环视四周,这里僻静,显少有人经过,便是此刻她大喊出声也?不会有人听见,要指望人来救怕是不可能了。
她美眸凝了凝,脚下突然一滑,摔在岸边,她下意识抱住静安县主?的大腿。
静安哪想?到?她这么无理?,被?吓得激灵也?跟着摔了一跤。
这岸边今日怎么这么滑?!
一群贵女急忙去扶静安,混乱了好一会儿才将两人分开。
可静安的钗环乱了,发髻也?歪了,她气得眸子喷火:“沈葶月你好大的胆子!我给你脸,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