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沈葶月头痛欲裂,意识涣散,迷迷糊糊间素手紧紧攥着身前一截衣领,脑袋栽在那人怀中,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她不知道身前人是谁,只知道自己好像得救了,精神恍惚间仿佛耳畔隔着风传来很轻的一句:
“别怕,替你打回来。”
陆愠沉默的光景,江夫人则终于把气喘匀。
她甩开身后奴婢的手,上前一步,明显从惊吓中缓和过来,噙着抹笑:
“我家小奴失手打了你们府中的姑娘,但那也是你们陆家的姑娘先来我太师府闹事的,我们两家都住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如今婚事虽然作罢,但人情总在,你说是吧,陆世子?”
她没有叫陆大人,而是叫了陆世子,显然是想拿世家的交情来套近乎。
陆愠缓缓抬头,眼睑冷寒,嘴脸浮起一丝戏谑:“哦?是么?”
江夫人见陆愠笑了,心底更有底气了。
她是江家大娘子,这里是一品太师府,纵是长公主的儿子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看在她公公的份上乖乖吃下这个哑巴亏。
江夫人刚欲开口,陆愠略微偏头,晦暗的眼神扫了下去。
身侧的侍女轻霜顿时上前将那砸摔在地上的胖刁奴拎了起来,作势便欲朝脸打去,可那老奴不知怎的,身子一瘫,整个人软了下去,轻霜的巴掌便脆生生的扇在了江夫人身上。
轻霜虽是侍女打扮,但却是陆愠身旁的暗卫,自幼习武,出招都用暗劲,一身矫健的力量。
江夫人未出嫁时在扬州家中便是娇生惯养,嫁给江家大公子后日子更是优渥尊贵,哪经得起这一打,直接被扇吐了血,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混着掉落的牙齿,下巴脸蛋油皮全破。
“夫人,夫人!”江家下人急忙去扶,院子里乱成一团。
老奴顾不得自己疼爬过去磕头请罪:“夫人,夫人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贱女人用力让奴婢摔下去的,奴婢有罪!”
江夫人钗环散乱,疼得脸蛋涨红,“呕”的吐了口血,仪容不修的样子哪还有刚刚一府主母的气势。
陆愠淡淡睨着江氏:“你家老奴打我陆家的人一巴掌,得还吧,江夫人。”
江夫人美眸愤恨的盯着陆愠,颤巍巍的手在空中悬抖个不停,唇间囫囵着血呜呜的说不出话,只能毫无章法的哼哼。
男人说话时,闷磁的声音自喉咙传至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