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葶月凝起杏眸,轻轻道:“会有人帮咱们的。”

元荷不解,姑娘在扬州也没有认识的人,会是?谁呢?

沈葶月吩咐道:“去准备一碗莲子羹,咱们去给世?子送过去。”

沈葶月敛去眸中厌恶。

最后几天了,再忍忍。

掌灯时?分,书房里除去清浅的呼吸声,便只剩陆愠提笔的“沙沙”声。

房门被?推开,紧接着悬在梁上用?于隔断的珠帘被?素手拂开,发出清脆的响动声,沈葶月一身家常珍珠白襦裙,不施粉黛,手中还?拿着一个?红木食盒。

陆愠放下笔,抬眸看她?。

仿佛连烛火都偏爱她?,落在她?身上,久久不肯离去,一点点照亮那肤如凝脂的容貌。

她?没有刻意打扮,三千柔软青丝松散的别在耳后,一双碧空洗过的水眸熠熠透亮,朱唇饱满红润,显然那夜的风寒痊愈了。

他敛去眼底的思念和欲念,静静坐着,似在等她?先开口。

在沈葶月的视角中,自那日马车上闹得不欢而散后,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并不知道发烧那夜陆愠来看过她?,还?一遍遍的替她?擦拭身子,喂她?退烧药,替她?掖被?角。

是?以,她?小心翼翼试探道:“郎君可还?生我的气?么?”

陆愠食指敲了两下桌案,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她?漂亮的眉眼。

沈葶月乖顺的站在他身前,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僵硬了,索性坐在了他双腿上,细软的手臂搭在他脖颈间,小手蹭了蹭。

对于她?这样?讨好听话的举动,陆愠很是?受用?,微微抬眉:“只要你乖乖的在我身边,心无旁骛,我何气?之有?”

这话说得沈葶月心虚极了。

心无旁骛么?

她?的一颗心,现在都在太子身上。

那是?前世?,她?曾深深相爱过的恋人,岂是?陆愠这个?伪君子可比的。

沈葶月不动声色的咽下心思,违心道:“妾同郎君是?夫妻,还?能去哪?郎君辛苦了,喝盏莲子羹宁神吧,妾兑了蜂蜜进去,能解莲心清苦。”

陆愠听着她?漏洞百出的话,唇角掀起一抹嘲讽。

他素来不喜甜。

刚成婚时?,她?投其?所好,想?随他来扬州,时?刻记着他的喜好。如今目的达成了,竟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明?明?她?就坐在他身上,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可他们的心,却像隔着条银河。

陆愠漆眸晦暗,隐去点点失落,没去看那莲子羹,淡淡问:“有事所求?”

男人没接,沈葶月自然也没指望他会喝,顺势接过话茬:“今日上街,听说孟娴死了,那谢府若治丧,可会邀请郎君?”

陆愠哑声道:“亲亲我,就告诉你。”

沈葶月小脸一红,不想?他在说正事的时?候也这般不正经。

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浅尝辄止的啄了啄他的唇,可唇瓣刚贴上,后脑勺便被?一股力量扣住,腰肢多了分力道。

他加重了这个?吻。

女儿家身上淡淡的梨香一点一点钻入他的感官,青涩,微甜,却又?恰到?好处的疏离。

他忍不住索取更多。

夜色渐浓,陆愠不满于此,抬腕撩开了她?耳边的青丝,俯身去吻她?白生生的脖颈。

男人的吻吮咬吸碾,所到?之处,如雨丝过境,淋漓的酥酥麻麻,沈葶月承受不住,情不自禁地喘息了的两声,娇娇咛咛的呼吸声顺着夜风钻入了他的耳朵,一瞬蔓延烧过了他的身体。

“郎君……”

沈葶月忍不住求饶,只因那素白裙裳已被?他撩起,堆叠至腰际。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比什么都清楚。

陆愠哑声哄:“你再拖着,它还?要自己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