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陆庭的婚事,确实要越快越好,只要她安稳嫁给了陆庭,成了这府中的大房夫人,日后生活起居都在内院,陆愠公务那么忙,就算再有坏心思应该不会再找上自己。
只是今夜赴约会发生
她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一切收拾完毕后,沈葶月随徐云霜朝大房沉香阁走去。
晨雾还未散,沿路的青石板便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时不时有陆家的下人朝她们请安问好。
又穿过一道抄手游廊,沈葶月在影壁前站定,一片高怂古朴的黛墙青瓦,掩映在粉白杏花间。
沉香阁到了。
徐云霜带着沈葶月朝花厅走去,沿路便瞧见石砌桥栏上铺了大红色缎花,雕梁画栋间隐隐可见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整个院落,布置的喜气洋洋。
一时间,喜色更胜春色一筹。
邵姨娘今日穿了绯红色折枝缂丝襦裙,髻间簪了点翠嵌绿松石花形金簪,正站在廊下打招呼。
徐云霜笑着上前行礼,“大嫂嫂今日打扮得可是喜庆,竟像是天上的神仙妃子呢!”
沈葶月也跟着弯身行礼。
邵氏含羞一笑,三人缓步朝屋内走:“都快四十的人了,你就快别拿我打趣了。这不是我想着大家都在府中,媒人就省了,由我亲自主持,这才打扮的喜庆些。”
沈葶月一进屋便瞧见东窗下站着个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正是陆庭。
陆庭听见声音,转过身便瞧见了母亲旁边的少女。
她今日着了身月银色的对襟裙裾,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明是很素的衣裳,妆容也淡,可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睛还是如同未经雕琢的美玉般。
不施粉黛,却如同雾中芙蓉,云娇雨怯。
陆庭掩下眼底惊艳,过来朝长辈见礼后朝沈葶月笑了笑:“昨日公务繁忙,唐突了妹妹,所以今日特等候在此给妹妹赔罪。”
他说得文绉绉的,沈葶月绕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旋即羞赧开口:“表哥严重了,葶儿受不起。”
邵氏和徐云霜看着两人情窦初开的相处,相视一笑后悄悄退去了主厅商谈婚事。
这纳采本是媒人去女方家说亲,今日便由邵氏一应担下了,问名也可以直接略过,主要便是纳吉。
徐云霜早早拿出了沈葶月的生辰八字,待邵氏将陆庭的八字去隆福寺一合便可纳征下聘了。
邵氏接过沈葶月的八字,惊呼一声:“哎呀,昌顺元年十一月初四,这日子不错。”
只是那年,长安城好像颇为动荡啊。
徐云霜眼神紧张,急忙寻个话头岔过去,“好嫂嫂,你家庭哥的八字呢,也拿出来看看。”
邵氏被岔开话头,旋即吩咐下人去拿庭哥的八字。
东厢和花厅不过隔着一道翠竹嵌玉的屏风,邵氏嗓门大,那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沈葶月耳朵里。
她美眸凝了凝,有些意外,昌顺元年十一月初四么?
活了十六年,方知自己何年何月出生。
何其可悲。
但是她不会自怨自艾,如今大好的日子就在眼前,她不能让自己的以后给往事陪葬。
沈葶月思索的功夫,陆庭早已备上了道歉的礼物,他拿出来一方棕木嵌金累丝的珍宝盒子,笑晏晏递过去:“表妹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沈葶月端看那宝盒十分贵重,当即推脱不想收。
陆庭见状,直接打开了盒子,精致的锦缎上呈放着一只鎏金穿芍药花南珠步摇,南珠硕大秀美,晶莹剔透,金质簪身通体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看便是珍品。
陆庭毫不掩饰对沈葶月的赞美:“钗葶抽碧股,粉蕊扑黄丝。我第一次见听见妹妹的名字,见到妹妹这个人,便想起了这首诗,觉得妹妹站在那里像芍药花开,轻柔娇媚,嫣然动人。思来想去,只有这支芍药步摇才衬得上妹妹的绝代风华。”
沈葶月杏眸娇怯,听得云里雾里,可在陆庭期待回应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