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吧,你休息一下。”霍家南也解开安全带,比她快一步推开车门,“要哪个牌子的布洛芬?”
“……哪个牌子的都行。”
“行,等着。”
说完他下车,伞都没打,往路边药店跑。
他身上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皮鞋今天则是黑色的,溅上污水倒也不显脏。
游栀一时恍神。
好像很多年之前,也有人这么同她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要哪个牌子的布洛芬?
……哪个牌子的都行哦。
……行,等着。
她望着霍家南跑到药店门口,但被药店医师拦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霍家南又往回跑。
游栀按下车窗,对他喊:“怎么了?”
“口罩,要口罩才让进。”霍家南无奈,指着游栀脚前面的手套箱,“你帮我拿一下,里头有新的。”
游栀开了顶灯,弯腰打开手套箱,找了个全新的口罩递给霍家南。
想关上手套箱的时候,游栀一顿。
里面东西不多,口罩、湿纸巾、香烟占了一半空间,另外散落着多个保险套。
包装还不是同个颜色的,黑的白的黄的都有。
游栀冷笑,关上手套箱。
是挺像……从玩咖成分上来看,这俩男人是挺像的。
保险套不用盒子装,因为在激情时刻,他们连拆盒的时间都不想浪费,追求一摸一个准。
过了会儿,霍家南跑回来,上了车。
白色衬衫被淋湿些许,半透布料紧紧覆着结实肩膀,他摘下口罩,把手里东西递给游栀,调侃道:“买个止痛药,手续还挺多,查码查七天,还得登记身份证。”
游栀这才看到,除了布洛芬,还有一盒某医药品牌出的蒸汽眼罩。
霍家南将半湿的刘海往后拨:“先吃药,然后敷一下眼睛,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唤你起来。”
游栀静静看了他几秒,拆了药,就着手边的矿泉水服下。
“谢谢。”拆蒸汽眼罩包装的时候,她再道了声谢。
她低着头,长卷睫毛在路灯映照下像挂上一层金粉,亮晶晶的。
霍家南喉咙有点痒,像是犯烟瘾,但知道她不喜,就不在车里点。
他咳了两声,正打方向盘转向,旁边递来矿泉水。
是游栀刚才喝过的那瓶,开了瓶盖的,霍家南没想太多,接过来喝了两口,再递还给她。
游栀旋上瓶盖,把水瓶放进杯架里,拉低眼罩,抱臂倚着车门小憩。
整个过程发生得自然而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雨还在下,啪嗒啪嗒,像要击穿谁的心脏。
霍家南知道游栀和母亲还住在百花巷,不过老市区的路他不大熟,到半路等红灯的时候,终于偷摸开了导航查路线。
雨势又大起来,老城区有些路段已经积了水,霍家南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百花巷。
他慢慢停在路边,许是今天真累坏了,许是药效起来,游栀没醒过来,呼吸声很浅,胸廓缓慢起伏。
霍家南没唤醒她。
老区的马路很窄,车道中间没有栏杆,地上画线早已模糊不清,路上没什么车,偶有一两辆从旁驶过,便有光像流星一样,从游栀下巴和嘴唇划过。
时间好像变慢许多,霍家南骨子里是个急性子,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但这会儿他好像变得没那么着急了,觉得这样坐在车里听着雨声也不赖。
过了会儿,游栀忽然动了动,霍家南以为她要醒,蓦地坐直身体。
原来她只是挪了挪身子,侧倚着座椅继续睡。
滑下来的头发掩住她半张脸,有几根发丝快被她吃进嘴里,霍家南喉结一滚,亮了顶灯,伸手过去,把琥珀色的发尾轻拨到一旁。
她檀口微张,没上妆的嘴唇有些干燥,但依然饱满。
霍家南盯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