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那是斐雁表哥的儿子,他们一家三口住水山市。

游虞以前见过他两次,一次三岁,一次四岁,小孩像团刚出炉的小面包,说话都说不清楚,娃娃音好可爱。

现在小男孩多长了一岁,五官长开,但可爱程度不减。

平日游虞和斐雁表哥一家没有太多来往,没和斐雁离婚前,隐隐约约有听说小星星在当童模。

也是,姓斐的基因挺牛。

从斐雁爷爷,到英年早逝的斐父,到斐雁表哥,再到小星星,没一个长得磕碜,那家族长相搁目前哪个社交平台上都能吸粉无数。

更别提斐雁了,能如今被小红书的网友们统一封为“羊城口腔一支花”的男人,除了过硬的技术,长相也必须优秀。

斐雁从学生时代就是校草级人物,哪怕他在高二下学期就转了校,但接下来一年半,“三中校草”这一殊荣还是安在他头上。

游虞比他小一届,斐雁转校后,女生们想重新评选校草,可挑来拣去,还是觉得没男生能比他好看,干脆就不改了,有外校人问起,她们依然会提名斐雁。

当别人好奇,这斐雁不是已经没在水山读书了么,她们就会理直气壮地说,他的肉体是离开了,但精神还留在三中。

“神”就是“神”,凡经过必留痕。

帅哥美女人人爱,游虞自然不例外。

但她知道,斐雁这种类型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说皮相,他的成绩和体育都是佼佼者,常代表学校参加这个或那个竞赛,可说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而她太平凡,没有显眼的外貌,没有突出的才华,没有拔尖的技能,离他实在太遥远了。

尽管在下课的走廊里偶尔一抬头她就能看到斐雁,尽管做操时斐雁就站在她斜后方不到十米的距离。

尽管运动会站在场边加油时她可以光明正大喊出他的名字,尽管她的自行车有好几次都刚好停在斐雁的车子旁边,两辆车的车把手暧昧地缠绕在一起。

甚至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还恰好被塞在同一节。

周四早上的第四节 ,高一七班和高二一班分据操场两头,两位体育老师会同时下达跑圈热身的指令。

游虞是“车尾”,斐雁是“车头”。

有次游虞跑着跑着,身后传来一句“同学你鞋带掉了”。

她放慢步速,斐雁从她身边缓缓跑过。

还来不及说“谢谢”,那家伙已经跑远了。

即便物理距离曾经那么近,但游虞依然觉得,斐雁很遥远。

所以用爱心贴纸封了口的情书,和爱心盒装的金莎巧克力,等到斐雁转校了,游虞仍没送出去。

她忘了这是第几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可能第四,也可能第五。

没关系,反正第六段很快会出现。

游虞的人生格言是“love is all in my life”。

爱常在,但她不保证“love”的是同一个对象啊。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全都能在她脑袋上打上 tag。

情书压箱底,巧克力总有再利用的机会,不会浪费的,再不济就和姐妹几人分着吃。

但好像真应了高中女同学们说的那一句,斐雁的精神永存,在游虞经历过几任男友之后,她仍能忆起当年暗恋斐雁时的心情,而其他人的面容早被时间的浪冲刷得模糊不清。

如若非要把她的青春做成纪念册,那斐雁会是那张书签。

每次翻开,她都会先看到他。

所以当三年前偶遇斐雁,游虞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即便那时候的斐雁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Z?睛,游虞还是认出他了。

那次的场面着实不大好看。

她去拔智齿,挂了个女医师的号,但诊断后躺上牙椅时,来给她拔牙的是斐雁。

嘴巴已经被撑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