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凌北风言简意赅。
向鼎深吸一口气,祭起符咒,灵气自掌中涌动而出,符阵随之亮起微光。凌北风抬手施术,几重不同的灵气渡入,让光更盛。
随着术法催动,周围翻涌的气体迅速被阵法牵引,如长河倒灌,被牢牢困于阵中。
就在此刻,阵法中心猛然升起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浓稠的气体照得纤毫毕现。
向鼎望着那光心头一凛那光中竟浮现出一道道模糊的人形影子,影子狰狞扭曲,仿佛在无声中凄厉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他骇然失声:“这些……是什么东西?”
然而异样随之而来。
原本被牢牢禁锢的气体开始剧烈挣脱,符阵的力量逐渐减弱,隐隐传来“滋滋”的漏气声。
“怎么回事?”凌北风抬指继续加灵气,眼眸一凝,侧首质问。
向鼎赶紧卸了力,转身翻开卷轴,一排一排比对着符文,嘴里喃喃:“这个这个……似乎还缺一道关键配方。”
“什么配方?”
凌北风眉间紧锁,额上却已隐现薄汗。
向鼎自己看不懂,又匆匆跑去问墙角的干瘪老人。金翎神女形销骨立,说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无奈之下,他只得在拿出卷轴跟她比对。
“这些都有了……这个也齐了……”向鼎手指一行行滑过卷轴,硬压下慌乱,术法的光映在卷轴上,一块儿紫一块儿绿的。
“快点!”凌北风催促。
花袍男子的手终于停在某行,他豁然抬头。
“有了!需要至纯的童子血作载体上哪去弄童子血!?”
凌北风双目微敛,眸中似寒芒一闪而逝,咬牙沉声道:“用我的。”
“啊?”向鼎愣然。
心道你也不是童子啊?却不敢说出来。
他脑中又飞速思索,童子血最大特点便是纯净,与处子血相近。但处子,凌北风也不是了吧?
向鼎又扫视周围,这里就三个人,金翎神女快变骨架了不说,传说里她也是有子嗣的,而自己呢,几乎月月出入烟柳之地,恐怕得是最不纯的。
左右思量,也唯有凌北风尚可勉力一试。
他默然抿唇,未再反驳。
凌北风也不看向鼎一眼,一步未停,稳稳走入阵中。
男人撩衣摆盘腿就坐。又毫不犹豫撕开衣襟,掌中术刃一闪,脖颈下一道深口裂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那血方一流入阵法,便被缠绕的符光牵引纠缠,渐渐转为紫黑,与阵法的光辉交织,远远望去,如一张血丝织就的巨网,将凌北风整个人罩在其中,阴森骇人。
阴风怒号,气流如刃,呼啸过身,渗入骨髓。
凌北风忍受着灼烧与腐蚀,眉间却不禁皱起。
力度还不够。
“向鼎!”他厉声喝道,闭目凝神,一字一句透着冷冽,“加强阵法!”
向鼎站在阵外,唇颤如筛糠,冷汗直冒。
“北风,这阵法诡邪得很,你你确定吗!”
风声大作,他不得不扯破嗓子才能让凌北风听见。
凌北风盘坐如雕像,巍然不动。他没有睁眼,再度怒喝一声:“四象之气一旦炸开,能毁了整个空间!届时你我都得死……快动手!”
被这一喝,向鼎吓得冷汗涔涔,再不敢拖延。
他咬牙,双指并拢,立于阵外,念咒催术,将自己的灵力注入阵法。
然而,仍不够。
阵法光辉摇摇欲坠,血丝网蚕食凌北风的皮肉,气流翻涌如巨浪,疯狂冲撞,眼看就要挣脱束缚。
凌北风忽然想到什么,猛然一撕,将胸膛上的衣襟完全扯开。
裸露的胸膛赫然显出一道恐怖血洞血果强行剥离,血脉至今未愈,四周的肌肉正被一点点蚕食,滋滋作响,触目惊心。
“用压缩阵!”他骤然睁眼,双目猩红,“把整个阵法嵌到我身体里来!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