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经吃饭的鸿门宴,如此明目张胆邀请两个敌人更何况,对方是那位南渊君。
南渊君刚过千岁,按瀚渊年纪算还是个少年郎。但少年二字落在他身上,却令人半分轻视也生不起:
除了曾经“侥幸”打败过霖光一次,他身上有太多让姜小满无法安心的地方其他三渊主好歹彼此底细摸得七七八八,唯独他,犹如一团迷雾:那令人惊诧的速度,竟不依赖烈气加持;而瀚渊人最强的“祝福技”则至今无人窥得其貌。
未知,总令人不安,就像他那面容。霖光老说:搞不清楚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故是他们这趟赴约,多半得有诡计等候。
终于到了三楼,两人站在房门前,稍一对视,姜小满轻吸一口气,小心翼翼伸手推门。
门开一线,她便透过缝隙看到房中景象。
窗明几净,阳光洒落在青瓷茶盏上。
窗边靠坐着一人,一身修形的菉竹袍,腰间系着苍甲玉坠,黑发披肩垂落至腰,长睫微敛,眼尾一抹孔雀绿,头上三根翠翎发饰微微晃动。下半脸则覆着一阙黑银铁面,隐去半张面容,铁面勾勒出冰冷的下颌线。
此人姿态从容,双手闲闲地搭在桌案上,面前那青瓷茶盏未曾碰过,茶盖也未揭开。他那视线正对向窗外,恬静而安然。
姜小满心头一凛,双眼陡然一亮。
这不是飓衍,还能是谁?
霖光的感知能力就是这般顶尖敏锐,哪怕姜小满自身还没意识到,她那颗心已然做出了判断。任你收了角变了发色,又或是变成其他什么样,神山黑海之脉一通,便能一瞬识出本真。
红衣少女唇角止不住上扬,宛如看到猎物一般。门推开发出声响,屋中人刚偏头看她,她指尖一勾,当即一片冰霜爬上窗沿,瞬息间将窗户牢牢封死。
飓衍听得动静,立刻又回头去看窗,姜小满却紧随一声令下:“动手!”
身旁大块头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趁面罩男子侧头的瞬间,一把扭过他的手腕,将他面朝下狠狠扣在桌面上。只听“砰”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茶盏翻倾,茶水泼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