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远羞愤交加,一脸横肉都在发抖:“你这小孽种!疯言疯语,还不快跪下认错?你想受家规吗!”
“阿翁当年错怪母亲,施以蛊刑,其狠毒至今历历在目。”文梦语悠然一笑,目光如剑,“我既认了,便不怕罚,今日必要将种种丑恶尽数昭揭!”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文伯良暗中支使修士在殿门上铺展隔音结界。
殿中除了凌家与文家的人,还邀了各家宗主玉清门来的便是房宿道长。
他万事都听角宿和亢宿的,此刻是神色慌乱,目光游移,心中焦急:那两人都去哪了呀!
凌问天瞟了一眼文伯良,心中掂量再三,方才缓缓开口:“班淑之事,我有所耳闻。文家家法严苛,也不该是你这般鲁莽胡来的理由。”他目含心疼:“语儿,你这般造谣,辱没仙门,叫我如何护你呀?”
文梦语却并不急于回应,朱唇轻然一笑。
“别急啊,一个一个来。”
皓腕伸出凤袖,指尖第一个指向的,是最左边的玉清道长。
唇红齿白,阖动间一词一言明了:“第一罪,制定铁律却又破戒的玉清门。囚禁北魔君数百年,施以残忍禁咒,剥离其心魄为己用。这等破戒之行,是否你们玉清门所为,又是否是蓬莱密令,你且说说?”
房宿气得脸都绿了,手指向女子:“你……你……血口喷人!!”
文梦语却丝毫不为所动,指尖轻轻平移,下一刻,直指姜清竹。
“第二罪,涂州姜家。私训禁兽,以囚犯为饵,炼其凶性。为掩盖恶行,甚至烧毁了呈送昆仑的年事卷宗。”
姜清竹脸色顿时变得忧愁而复杂,嘴唇几番张开又阖上,终不发一言。
此事确是门中的阴暗旧史,延续数百年,直到姜清竹的爷爷辈才算把这陋习废除。虽未参与,但他心中却知晓这些秘辛的存在,自是无言以对。
“第三罪,岳山凌家。自诩清高无过,实则私吞仙界血果,送修士入魔窟,降剑灾于大漠,连屠十城,可有其事?”
这事凌问天还真不知道。
困惑之际,倒是古木真人瞪圆了眼睛:“你这小丫头,休得胡言乱语!”
文梦语见状,立马明了,讥笑:“原来凌家掌控实权者另有其人,果真被我一诈便现形了?且问,你是凌家的话事人,还是蓬莱的话事人?”
古木真人被这一言激得失控,向前迈步之时却被凌问天喝住。
回头交换眼神时,见对方目光中满是疑虑与紧逼之色,顿觉压力骤增,不得不退了回去。
文梦语也不予追逼,又往旁边指:“第四罪,玄阳宗。自诩坦荡无愧,实则囚禁魔族,以斗兽为乐。斗毕残杀,凌虐至死,尚留一息便凌迟处置,手段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有何不妥?”铜虎尊者应是最淡然的一个,大度承认之余,透着一丝不屑。
秃头的铁豹尊者冷笑以对:“文姑娘,是要为魔物讨个人伦公道?”
文梦语同样冷笑,“魔也好,兽也罢,皆有灵性。既已杀之,何必再行折辱?尔等习惯了以暴为乐,如何能保证有朝一日,这等暴行不会降临到同族头上?”
“强词夺理!你父亲就是这般教导你的!?”铜虎尊者气得胡须颤动,怒声喝问。
文伯远欲反驳,却被其兄拦住。
文梦语顺势一指,指向了自己大伯。
“第五罪,青州文家。毒刑、禁术无所不用,手段残忍至极!仙门祖训,养蛊练毒本为匡扶正义,而尔等却以此术滥杀无辜,甚至将恶行施于自家血脉!大伯,您自诩公道无私,却默许这些龌龊刑法的存在……呵,难怪您生的儿子,蠢笨至此。”
此言一出,文伯良气得浑身发抖,然殿上的文梦语却仰头大笑起来,让他一时更是愣住。
说完一圈,心中只觉畅快。
视线扫过,景色也更好看了:只见这些宗主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目光中既惊恐未定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