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笑：“那便无碍了。”

卫灵儿无奈，却终是被舒瑾哄着将那些想法作罢。

翌日，舒瑾从宫里回来，打发人告诉卫灵儿一声自己回府了，先过去一趟舒衡的书房。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大吵一架。

底下伺候的人在书房外听着舒衡勃然大怒的斥责声，个个心惊肉跳。

后来不知舒瑾说过什么，书房变得安静下来。

复过得片刻，舒瑾从书房出来了，他径自回扶风院去。

远远见卫灵儿正等在廊下。

舒瑾脚下步子愈快，疾步至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怎么出来了？今日有些天冷，小心着凉。”

卫灵儿道：“我多添了衣服的。”

有身孕后，她每个月穿的衣裳都是新裁的，既应和时下的季节，也应和她身体的变化。

舒瑾摸了下卫灵儿的衣裳，确实穿足了。

但仍只是扶着她回房。

卫灵儿一面随舒瑾往里间去一面问：“已经去和父亲说过了？”

“嗯。”舒瑾应一声，复看一眼卫灵儿，见她认真看向自己，不由笑道，“没事的，我和父亲说了，他不同意，届时我正好同你搬出去住。”

说话中入得里间。

不待卫灵儿开口，舒瑾扶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双眸子看着她，似一本正经说：“届时你是公主，我随你搬去公主府住，理所当然。”

纪云岚往前让卫灵儿慢慢考虑的那些话，她在有孕之后，在纪云岚又一次问起时答应下来。

故而，只待新帝登基便……

此刻舒瑾听来正经中带着几分玩笑口吻的话语落入卫灵儿耳中。

卫灵儿却知，他这话不单纯是玩笑，而是他确实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乃至已做出决定。

她眨了一下眼睛。

舒瑾半蹲在她的面前，手掌抚上她的小腹，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起话。

卫灵儿回过神，垂眼看他。

“大表哥，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哪怕心下晓得舒瑾不是开玩笑，卫灵儿依旧这么问了。

她希望舒瑾改变想法。

然而，舒瑾告诉她：“灵儿，不是玩笑话。”

手掌始终贴在卫灵儿隆起的小腹上，舒瑾说，“这样是最好的，灵儿也不必挂心我，我不会觉得委屈。”

卫灵儿蹙眉。

无论如何，舒瑾是郑国公府的世子。

即便她日后得封公主，到底不是皇家出身，外人并不至于因此认为舒瑾身份比她低微。

反而是舒瑾要引人侧目……

孩子姓卫，又搬去公主府住，如何能够不叫旁人多想？

卫灵儿最在乎的自然也不是这些。

她是不想某些异样目光落在舒瑾的身上，况且他出入朝堂，名声之类的东西，不能只当无所谓。

“大表哥……”

卫灵儿想说什么，不妨舒瑾忽然凑上前来吻了下她的唇，未出口的话跟着被堵了回去。

“叫夫君。”舒瑾捏一捏卫灵儿的下巴。

卫灵儿眼巴巴看他：“夫君。”

舒瑾嘴角扬起：“这就对了。”

“灵儿，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所以没关系。”

于是在这件事情上，卫灵儿同样拗不过舒瑾，改变不了他想法。

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顾好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十一月初十。

卫灵儿清早开始阵痛，大约孕期调理得当，没有辛苦太久，她和舒瑾的孩子呱呱坠地。

稳婆笑着向进来的舒瑾贺喜：“恭喜世子爷，喜得千金！”

舒瑾让人赏了稳婆，走向床榻。

海棠已经帮卫灵儿收拾过，小婴儿也被收拾妥当，放在卫灵儿身边。

舒瑾俯身，吻一吻脸色微微发白的卫灵儿的额头，心下怜惜不已道：“灵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