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方才所说之事。”

卫琴儿心口一跳,见舒瑾扯了下嘴角,口中说出的话可怖至极。

“你父参与蜀王谋逆案,乃陛下亲裁。”

“在为你父求情之前,私以为,你更该想一想,你们自己的脑袋究竟是保得住,还是保不住。”

卫琴儿被舒瑾说得脖颈生凉。

那股凉意随之漫遍四肢百骸,从头到脚,身上无一处不觉得冷,冷得打颤。

话说到此处,舒瑾不再浪费口舌,牵着卫灵儿回家去。

最后那句能不能保得住脑袋的话毫无疑问是吓唬卫琴儿的,但卫灵儿认为吓唬下他们也好。

总不能说到这个地步也蠢到不夹起尾巴做人。

知道夹起尾巴做人,往后他们许没胆子打着她和郑国公府的旗号作威作福。

舒瑾不开口,这些话卫灵儿也是要说的。

偏生舒瑾不满意。

“灵儿,其实让我来帮你教训回去便是,你可以不说那些的。”

舒瑾一本正经和卫灵儿商量。

卫灵儿却没有和他辩可以如何抑或应该如何。

她只问舒瑾:“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大表哥是不喜欢吗?”

舒瑾目露无奈道:“我不是指这个。”

卫灵儿偏问:“所以到底是喜欢呢,是喜欢呢,还是喜欢呢?”

舒瑾唯有坦白:“喜欢。”

卫灵儿笑:“那便足够了啊,别的不重要。”

舒瑾还能说什么?

谁让他也喜欢看卫灵儿阴阳怪调回敬那些对她不客气的人。

抬手拿指腹擦去卫灵儿唇边沾着的糖,舒瑾问:“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卫灵儿莞尔,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舒瑾唇边,示意他尝一尝。

舒瑾配合咬一口,目光有意无意擦过卫灵儿的唇。

尝过后,他似认真思索中道:“怎我尝着味道有些不对?”

两个人此时已经回了宅子。

舒瑾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走在回房的路上。

以为舒瑾当真在说糖葫芦的卫灵儿懵懂中问:“味道不对吗?怎么我……”

话未说罢,嘴唇被舒瑾飞快吻了下。

“哦,原来没什么不对。”

舒瑾舔一舔嘴唇,脸上的笑透出一种快意,闲闲改口。

卫灵儿便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她哭笑不得,抬手拿小拳头轻轻锤他的手臂一下,也没真的计较,继续专心吃她的糖葫芦去了。

……

舒瑾的话卫琴儿当真了,同样被吓到了。

掉脑袋这种事,卫琴儿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可现下似乎真的可能变成那样。

哪怕他们在的这座小城离邺京很远,但谋逆之罪重则牵连九族,卫琴儿是知道的。卫灵儿有郑国公府撑腰,当然不会有事,他们可无人撑腰!不提牵连其中的是她生父,卫琴儿心慌意乱,回去后立刻把此事告诉沈氏和卫凡,一家人顿时间乱成一锅粥。

那时卫凡离家而去,说的是去谈一笔大买卖,又信心满满,他们便一直都在等着享福。

结果……

沈氏与卫凡、卫琴儿因惊慌失措,晚膳全无胃口。

卫灵儿却是胃口不错,且在同舒瑾用过晚膳后,外面天彻底黑下来,舒瑾又取来一件斗篷,要带她出门。

“大表哥打算带我去哪?”

即便不准备拒绝,卫灵儿仍问得一句。

舒瑾安静帮卫灵儿穿好斗篷,系好胸前的系带:“看过日出,自然也要看星星、看月亮。”

“城中不是有一处摘星楼吗?我们便去那里赏夜景。”

这座小城不似邺京,若非逢佳节,夜里总是不怎么热闹的。

可舒瑾说要去,卫灵儿便随他去。

他们到位于城中北面的摘星楼,入得摘星楼,沿木质楼梯层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