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儿走上前,左右邓启荣和邓姝已离开,舒瑾无所顾忌引着卫灵儿在自己腿上坐下。

“我也没同他说什么。”舒瑾手指缠着卫灵儿腰间的浅蓝色系带,“我只同他说,今日我辛辛苦苦下厨为你做一顿饭,他们来得正赶巧,我们唯有搁下碗筷,却只怕这会儿饭菜都凉了。”

卫灵儿看一眼舒瑾,不带指责的平静指出:“你这叫做赶客。”

舒瑾指正她:“是炫耀。”

当然也不单纯和邓启荣说得这么两句。

不过旁的那些,灵儿无须知晓,左不过强调两句,她已是他的夫人罢了。

邓启荣若是个脑子清醒的,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有时候,并非不晓得真实与真相,只是因着种种原因选择逃避面对。

但灵儿与他夫妻恩爱、关系和睦。

邓启荣却怀着盼有一日有机会能救灵儿于水火的卑劣心思,被他戳穿后,怎会不匆匆而去?

“我是灵儿的夫君,方才有资格为灵儿洗手作羹汤,他一个外人,可没有那种殊荣。”舒瑾手掌覆上灵儿的小腹,“饿不饿?让海棠去把饭菜热一热?只味道可能比方才更不好了。”

卫灵儿解开舒瑾的手臂,从他身上下来。

转身面对仍稳稳坐在太师椅上的舒瑾,弯腰俯下身,含笑的眸子盈盈望住他:“夫君做的,我都爱吃。”

……

邓启荣和邓姝此后皆未再登门。

不过,过得一阵子,卫灵儿收到一封邓姝命身边大丫鬟送来的信笺。

邓姝在信里说,邓启荣那日回去以后,将自己关在房中数日,待出来时便彻底想通了。

这几日,他已一门心思继续为下一次春闱科考做准备。

无论那天舒瑾和邓启荣说过什么,他能振作起来终究好事一桩。

信中没有隐秘内容,卫灵儿便把信也拿给舒瑾看,之后照旧与邓家维持着不冷不淡的关系。

在卫灵儿和舒瑾这儿吃了瘪的沈氏倒消停一阵子。

不再如之前那般日日登门。

卫灵儿喜欢这份清净。

她和舒瑾悠闲度日,兴起之际,甚至天不亮起身,两个人一道去爬山,在山顶看日出。

旭日冲破云雾,霞光四射,照耀天地万物的场景令人下意识便发出惊叹。

更因身旁的人而觉出这一天的日出格外不同。

看罢日出,舒瑾背着卫灵儿从山上下来。

两个人又一道去街市上吃早饭,用过早饭、买些新鲜菜蔬,便相携着回宅子睡上一个舒舒服服的回笼觉。

江南的冬天也在日复一日的闲散中冷意渐浓。

十月下旬的一日午后。

卫灵儿忽然间想吃糖葫芦,询问过她是否有出门的意愿,卫灵儿点了头,舒瑾便陪她一道去买。

偏今日奇怪,平常能见到卖糖葫芦的小贩们不见踪影。

又或者碍着是个阴天,冷得厉害,才没出摊。

卫灵儿和舒瑾在街上逛得一阵,始终没有寻见卖糖葫芦的小贩。

天儿太冷,她打了退堂鼓,要回去。

舒瑾却在这件事情上犯起执拗。

他们这会儿在的地方,附近有一家卖酒酿小圆子的小店。舒瑾送卫灵儿去那小店里,和店家要一碗热乎乎的酒酿小圆子让卫灵儿喝着暖身子,再吩咐海棠和明行照顾好她,便又继续去找糖葫芦了。

卫灵儿不想舒瑾这般折腾,是劝着他别去的。

然而舒瑾认真同她说:“灵儿,在我面前,你可以更任性一些,现下不过两串糖葫芦,难道我也不该满足你吗?那我这个做夫君的,会不会太过无用了一些?”

卫灵儿当然不会因为一串两串糖葫芦而认为舒瑾无用。

何况小贩们没有出摊,这也怪不了谁,在她看来,纯粹今日运气不那么好。

但舒瑾的意思,她懂。

他是认真在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