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今天没有留得昨天那么久,喝得一盏茶不见卫灵儿和舒瑾，三人便先行回去。

而卫灵儿依旧对他们不甚在意。

听海棠说过便罢,只同舒瑾继续出门去“招摇过市”。

数年不在，这座小城并非全无变化，有些熟悉的店铺也不见了。但因有舒瑾陪在身边，无论那些熟悉的抑或那些陌生的，卫灵儿都带着一份欢喜去重温或探究。

他们这样“招摇”过几日，卫灵儿同她那位邺京贵婿回来的消息愈发传开。

来登门的渐渐便不止卫灵儿的伯母一家。

不过接连数日，卫灵儿和舒瑾每日起来以后皆未怎待在宅子里，上门的人无不是无功而返。

沈氏带卫凡、卫琴儿亦次次碰壁。

他们若来得早一些，卫灵儿尚未起身，自不可能见他们。

若来得晚一些，人已经出门了，身边也无丫鬟仆从，何时回来更没个准数。

沈氏到后来甚至派个小厮特地盯着卫灵儿和舒瑾。

偏照样能把人跟丢，不知他们去向。

因是如此，沈氏与卫凡、卫琴儿真正见到卫灵儿和舒瑾，已经是在他们回来七日之后。

卫凡与卫琴儿早便失去耐心，无非拗不过乐此不疲的沈氏而已。

这天，沈氏仍旧带着卫凡与卫琴儿过来。

几个人坐在正厅里喝茶，一盏茶喝罢，卫凡起身：“今日想必也不会见我们的，我要回去了。”

找他喝茶逗鸟的友人那么多，他何苦在这里浪费时间。

卫凡不顾沈氏，便径自往外走去。

卫琴儿一样不愿意再多待。

她是觉得丢人，回来这么久都不见他们，除了不想见他们，还能是什么呢？

“娘，回吧。”

卫琴儿对沈氏说得一句，起身跟在卫凡的身后往外走。

然而他们两个人甫一从正厅出来，便见卫灵儿同一年轻英俊的男子从长廊另一头朝这边走过来。那男子身量修长、容貌俊美，通身气度更是贵不可言，无须多加猜测，轻易晓得他身份――那位传说中的郑国公府的世子爷，舒瑾。

卫凡和卫琴儿的视线齐齐落在舒瑾身上。

他们看着舒瑾信步闲庭走过来。

卫凡下意识挺直身板，抬一抬下巴，有些不愿意被看低的意思。

偏头瞧一眼卫琴儿，见自己妹妹直勾勾盯着舒瑾，分明是愣住了，卫凡连忙喊她两声。卫琴儿因卫凡的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复偷偷再望一眼舒瑾，面上浮现一抹红晕，似羞赧，似窘迫。

卫灵儿把卫凡和卫琴儿的表情看在眼中。

特别是卫琴儿看舒瑾直看得愣神，禁不住也去看一看舒瑾。

她今天为舒瑾挑的一袭紫色衣袍，金冠束发。

的确丰姿潇洒、飘飘出尘。

卫灵儿莞尔。

她的夫君确实生得极好看，不怪卫琴儿会看得愣住了。

卫琴儿的反应太直接，卫灵儿注意到了，舒瑾自然同样注意到。然眼见卫灵儿朝他看过来后只笑不说话，他挑了下眉，兀自牵过卫灵儿的手。

手掌忽而被握住。

属于舒瑾掌心的温热传来，卫灵儿又看一眼他，却未抽回手，任由他牵着。

几息时间，卫灵儿和舒瑾也已走到卫凡、卫琴儿面前。

只是见他们这般无所顾忌牵着手，卫凡心下颇不赞同地皱一皱眉，卫琴儿则轻咬了下嘴唇。

卫凡压下那些情绪，道：“灵儿，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随即似不知舒瑾的身份又问，“这是妹夫？”

“这是我夫君。”

卫灵儿平静回答，继而说，“回来的这几日有些忙。”

卫凡却知他们这些日子无非是四处闲逛。

忙？能有什么可忙的？

明知卫灵儿在敷衍，偏又不能如何。

卫凡对着舒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