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發生摩擦的契機嗎?”
我沉默了下:“我們是有在走廊上發生口角摩擦,但我真的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但是你承認是你推他下樓的,而你甚至都不打算為此辯解。”蘭夜深深注視著我,“告訴我真相,瑄瑄,究竟發生了什麼。”
“……解釋就是掩飾,我沒想過抹滅我犯下的過錯。”我搖搖頭,嘆息道,“事實就是您想的,我跟蘭若晨發生摩擦,然後我把他推下樓了。”
“我應該告訴過你,別想撒謊騙我。”蘭夜面無表情,“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我的身體僵硬了下,心裡想著臥槽,我不認為我的顏面神經有出賣我,說話的口吻也毫無破綻,見鬼的蘭夜到底是怎麼發現的──我攥緊手指,嘗試自救:“事情的真相,不會是您愛聽的。”
“說。”
不得已,我還是乖乖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只不過我刻意隱去了我的反射動作:“若晨少爺罵我,我沒理他,他朝我衝過來,想推我下樓,拉扯之間……他自己掉了下去。”
蘭夜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其實這或許才是蘭夜真實的一面,他本就是冷酷到極致的性子,對誰都冷淡。蘭夜托著臉頰:“你覺得我該信嗎?”
“您如果不信,我也只能認栽。”我露出遺憾的表情,“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我只能說我很抱歉。若是您想為若晨少爺討公道,您也可以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
蘭夜的額角一跳:“你在跟我頂嘴?”
“沒有的事。”我勾了勾唇角,“要錢沒有,賤命一條,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補償。”
蘭夜冷冷一笑,看起來是生氣了,但我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個值得被在乎的人。”我平淡道,“不過請您放心,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礙若晨少爺的眼。”
蘭夜冷下臉色,轉身離開。我沒想觸霉頭,晚上也就沒回房間睡覺,而是去睡了客房,等蘭夜隔天出門,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我的行李,帶著我的家當去到外頭租房。
住滿一個月時,我在社交軟件上看見國中同學林子沁的訃告,當下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按照年齡換算,她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一個芳華正茂的年紀,一個苦盡甘來,青春又美好的年紀,我怎麼都沒想明白,她為什麼會死。
我去了葬禮會場,看見林子沁的父母,她的母親哭得很傷心,也跟我一樣想不透:“好好一個孩子,怎麼就這樣跳了呢?”
祭拜結束後,我走出會場,在門口看見黑色的麥巴赫,還有撐著傘的蘭夜。於是兜兜轉轉,我又回到了蘭家。
爬到山頂後,我們站在瞭望台上,安靜等待日出。凌晨的山頂有點冷,葉子上都凝了一層朝露,晶瑩剔透。微風拂過臉頰,空氣清冽,透著一絲濕潤。我像捧松果的松鼠一樣搓手取暖,視線中忽然闖入一只白皙秀美的手。
蘭夜把我的手塞進他的外套口套裡,唇角含笑:“這樣暖和了嗎?”
我愣了下,也把蘭夜的手塞到我的口袋裡保暖,雖然這樣做顯得我們像兩個智障,但是別問,問就是偉大的兄弟情。我跟蘭夜說:“這樣你也不冷了。”
這時天微微亮,濃墨般的夜色被晨光一點一滴稀釋,天空逐漸被描繪出黎明的輪廓,遠方的雲層被曙光鍍上瑰麗的金邊,彷彿綻放出了細膩的光輝。金邊暈染而開,朝霞鋪展了整片天幕,柔和的嫩粉,火焰的橘紅,夢幻的絳紫,交織著渲染,偌大天幕宛若一幅絢麗的畫,美得驚心動魄,如夢似幻。
不知怎地,我屏氣凝神,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天光愈發明艷,終於,一抹耀眼的紅光自地平線盡頭冉冉升起,萬丈光芒傾瀉而出,旭日東昇,整片雲層都被照耀得金黃璀璨,光輝熾熱,溫軟的整個世界。
我睜大雙目,多想將此刻的美景深深烙在腦海中一輩子。耳邊傳來一陣輕笑,我放在蘭夜口袋裡的手被輕輕握住,十指交扣。我轉過頭,望向蘭夜,日輪映照在他臉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