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夜也不惱,只是淡聲命令:“鐵鎚。”
黑西裝會意過來,拿過鐵鎚,一聲沉悶的重響伴隨著男人的悲鳴再次響起。男人痛得哭天喊地,嘴裡發出不著調的哀號。
蘭夜又再問了一遍:“聽得見我說話,就點頭。”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蘭夜誇讚道:“這不是聽得懂嗎?”
蘭夜愉悅地瞇了瞇眼,細胞裡的嗜虐因子在咆哮著狂歡:“我沒什麼耐心,告訴我,是誰命令你們襲擊王瑄的?”
男人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我嫉妒王瑄……所以才策畫這場襲擊。”
蘭夜微挑眉梢:“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喊王瑄的名字?”他懶懶地勾動手指,撥弄琴弦似地優雅。
黑西裝再次動作,男人已經虛弱得發不出什麼像樣的慘叫聲。蘭夜卻似享受一般地勾著唇角:“既然你不肯說,或許我應該去問問你的家人?”
聞言,男人倏然瀕死般地掙扎起來,力道大得都讓塑膠繩把他的手腕勒出血痕:“不要動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一旁的幾個人見狀連忙衝過來,將男人牢牢摁在原地。蘭夜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幽火:“那就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們殺王瑄的。”
男人死死瞪著蘭夜,身體忽然一陣劇烈抽搐,緊接著,他的嘴巴湧出大股鮮血,噴泉似。男人的身體癱軟下去,顫了顫,再也一動不動。
死了。
蘭夜冷嘖一聲,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倏然響起。鈴聲是某首歌曲,但不是原唱,而是翻唱,少年的嗓音十分空靈悅耳,卻透著一股羞赧,這是蘭夜設置的專屬鈴聲,鈴聲一響,蘭夜就知道是誰打電話找他。
“親愛的,怎麼了嗎?”蘭夜說話的調子瞬間切換,變得柔軟溫順。
負責行刑的黑西裝目光呆滯,一旁吸菸的人差點沒給菸活活嗆死。其他人的反應亦是各異,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表情都像是被狠狠創到一樣。
此時此刻,我遭遇到了人生的重大挫折。
我看著鍋子裡那黑漆漆的碳化物陷入沉思,誰能料想得到,這玩意生前是顆光滑飽滿的雞蛋液,我只是想試著煎一顆荷包蛋,結果我把雞蛋火化了。
雞蛋生前是顆體面蛋,它走得很安詳。
我尋思現在的我連一顆蛋都煎不好,更遑論做菜了,就算廚房沒被我炸爛,我做出來的那一桌菜也能直接把我跟金絲雀送走。
這樣不行,丟臉是一回事,送命是一回事。我痛定思痛,決定還是打保守牌,今天晚上果然還是吃火鍋吧。
思及此,我掏出我的新手機,金絲雀說我原本那台手機在車禍裡喪命了,死得很徹底,連資料都救不回來,我也沒有把資料存雲端的習慣,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劇。
所以我這台手機只有金絲雀一個聯絡人,金絲雀怕我撞成腦殘,不會用手機,還溫柔地手把手教我把他設成置頂。
電話剛打過去,金絲雀就接通了電話:“親愛的,怎麼了嗎?”
我問道:“寶貝,你現在超市嗎?”
“是呀,親愛的,我正好想打電話給你呢。”金絲雀甜甜地說,“你想好晚上做什麼菜了嗎?”
“我決定要做火鍋,鴛鴦鍋那種。”我一邊說,一邊把那坨致癌物毀屍滅跡,“寶貝你想吃什麼儘管買,老公請你吃。”
“老公好疼我,最愛老公了。”電話那端的蘭夜注意到部下扭曲的表情,笑意盈盈地走過去,一腳把部下踹倒在地,鞋底重重碾上那個人的臉頰,“對了老公,我有經過蛋糕店,你要吃蛋糕嗎?”
我認真地想了想:“你很想吃嗎?”
“你想吃我就買。”蘭夜用鞋底狠狠地碾著部下,部下死死閉著氣,完全不敢吭聲。
“那還是算了吧。”雖然我很想吃,但只有我一人吃的話也不好,我都已經下定決心要幫金絲雀減肥了,我那麼愛他,我要陪他同甘共苦!
“寶貝,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說,“我想你了,好想快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