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眯眯的对七茜儿说:“妮儿,赶紧来,咱家今早喝面汤,我把砂锅底儿给你捞来了,喏,稠哒哒的趁热喝。”
七茜儿接过碗,看着碎米里飘着几根杂合面的汤,这碗沉重,其中滋味难以表述。
老太太还表功呢:“你喝啊,我跟你说,我捧碗出来的时候,给她气那~样!我才不怕她呢,这是我儿拿命换的粮食,我想吃就吃!她能咋样!”
看着七茜儿咕咚咕咚一气儿喝完,老太太这才笑眯眯的问:“香吧。”
哎,香呢,真香!多少天没吃热乎东西了。
“香!”
七茜儿点头,又把碗递回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就用指头在碗底碗边划拉一圈儿,又把指头放在嘴巴里裹了一下。
其实这就是她嘴巴里省出来的,乔氏一粒米都不会多放。
老太太撩起衣裳,取出芋头干嚼吧着抱怨道:“咱家就一个制饭的砂锅儿,明儿要是有口富裕的锅儿,我就跟你一堆吃,我把我口粮取来,也省的看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儿的。”
老太太这一提醒,七茜儿忙活的手便歇了,锅啊,有啊~好些呢。
看她这脑袋!真是锁眼都锈死了,不是老太太提醒,老些事儿她算是忘干净了。
老太太看她不动弹,便伸手拍了她一下,表功般说:“来,妮儿,奶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保准没见过。”
说完,她这才从怀窝里拽出两块窄面土染的家织布。
她把布面在炕席上铺开,爱惜的来回摩擦摩擦,抿抿边角后才道:“这色儿陈的给你做里面的袄儿,这块水葱色儿的,给你做夹袄,你看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