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反问甩出,电话那头跟按了消音键似的。

他为何这般,黎荞心中有数。

爷爷在世时,她爸身为黎家的独子,爷爷没少花心思花精力去培养,但培养他培养了一辈子,也都还是没能将他培养成才。

更遑论资质比他更为平庸的黎不凡。

黎不凡这般肖想,说好听点是“单纯天真”,说不好听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愚蠢”。

偌大的一个黎氏集团,每天有那么多工作需要处理,身为掌权者,要是不能吃苦,要是没有真本事,是打理不好一家公司的。

虽然黎丰和胡虹有事没事打电话冲她囔,但他俩倒是并未真插手过公司的事,他们会如此,那是因为两人清楚自己不是管事的那块料,既没掌控一家公司的能力,也吃不了天天加班的苦。

自是不会作死。

现在,每天不用干活,就能领着高昂的生活费过奢华的日子,何乐而不为呢。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黎荞冷声。

“你还有什么事吗?”

黎丰不悦,“这件事,可以说是不凡不懂事,越界了,那你怎么解释不给他生活费这件事!”

“我之前就提醒过他的,如若他再那么不怕死地给谢钦当人肉靶子,那我一定会断他的生活费的。”黎荞面无表情,态度无丝毫松动。

黎丰立马反讥,“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当好榜样,你有什么资格惩罚不凡!”

“我命令你,赶紧给他补上这个月的生活费!”

还命令?

黎荞被他这口吻给弄笑了。

“你觉得你的命令值几个钱?”

话落,直接把电话挂了。

曾经,是她可笑,都被父母那么打压操纵了,她对他们仍还抱有期待之心,而今,发生的一切,叫她看明白了,何必卑微祈求他人给自己爱,她分明就能自给自足。

将手机往沙发上随意一丢,偏头看去,起初还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见了。

心下一慌,黎荞四处张望,“谈序靳。”

屋内找了一圈,半个男人的身影都没瞧见。

直到她寻到浴室门口,听到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那颗紧提到喉管的心才落回心腔。

然而,她刚要转身,身后浴室里就传出“咚”一声沉闷巨响,像有什么重物砸在地面上。

瞬间,黎荞那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她紧张地敲门,“谈序靳,你还好吗?”

室内无人回答,只有水流声。

她不死心地继续敲了两敲,这回,里面传出男人细微的闷哼声。

黎荞猜测,他这八成是摔了。

没敢耽误,她直接推门而入。

门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男人映入眼帘。

他赤着上半身,手臂搭在眼睛上,狼狈又生无可恋,黎荞视线下滑,见他深色西裤被头顶的花洒浇了个彻底,瞧着怪可怜的。

黎荞赶紧上前先把水给关了,拉着男人的手臂,一把将人薅起。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边问,她边检查,将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最后只检查到他后脑勺磕了一个无敌大包。

她一碰,他就轻‘嘶’,还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她,语气是控诉状的,“……疼。”

黎荞只好赶紧将手撤开,“行,我不碰了。”

“嗯。”男人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低沉磁性,“黎荞,你能不能帮我洗澡?”

第36章 不懂我们情趣所在。

帮男人洗澡,是黎荞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高温下的浴室里混着雾气,谈序靳又喝了酒,这个澡洗下来,他头晕站不稳,全程黏糊糊靠在黎荞身上,肌肤相碰,难免会发生某些反应。

感受到他某处开始活跃时,黎荞咬着牙,边给他擦背,边威胁口吻,“我劝你老实点!”

男人没有老实,反而变本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