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兴的。

她将自己的表情压了压,没作声,绕过他继续去收东西。

拿下来的杂七杂八堆了一柜子加一地,还剩下最后一层挡灰的塑料膜,贺秋拿了个小喷壶灌了水,面上挨个喷湿,贺琛把膜折叠好拿了下来,全程没起什么灰尘。

姐弟俩虽然不说话,但渐渐的开始有了无形的默契,贺秋有时候都不用说,刚抬手贺琛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干嘛,立马就接上了。

床铺被子是现成的,就是有点尘封久了的味道,不太好闻,等出太阳得好好晒晒。

铺好床,贺秋要帮陶来香做饭,出去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贺琛正在大柜子里翻找,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她想问还缺什么,但又不想跟他有太多交流,最后还是闭上嘴去厨房了。

贺琛回来和贺秋一样享受到了杀只鸡的待遇,贺秋把鸡剁好块了才见贺琛出来,厨房是在院子西侧的一间小平房里,他打着伞跑过来,径自去水缸里舀水洗脸。

贺琛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好像在任何环境都能完美融入,在榕城时,贺秋觉得他那矜贵高冷的气势有些怵人,看着就遥不可及,但现在,他又像是本就生长在这里,和这长满青苔的砖瓦无比和谐。

贺秋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弟弟的关注有点太多了。

饭后贺秋得挤奶,她也没带挤奶器回来,之前就她和外婆两个人,隔壁邻居说是隔壁,走路也得十来分钟,一般不走动。她穿小两号的上衣,奶不及时挤渗点出来都没什么,反正也没外人瞧见,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贺琛毕竟是个有奶瘾还有“前科”的,她更得避着点,好在这事陶来香还是有数的,贺秋拽拽她,她就懂了,在外面拉着贺琛说话。

贺秋进屋打开灯,愣在原地,只见房梁两边高高横吊着根绳子,炕上这段挂着张大床单,将炕一分两边,中间还用毯子衣服隔出了条“楚河汉界”。

原来他先前折腾那么久是在做这个,贺秋本还在纠结晚上睡觉,这帘子顿时给了她很多兰笙裙72⑦474131安全感。

她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没有吸奶器纯靠手挤效率很慢,半小时了贺秋才两边各挤了一半,中途一直有外婆和贺琛的说话声传进来,贺琛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情况,贺秋觉得他应该是能猜到的。

一想到这里,贺秋更挤不下去了,等夜深他们都睡了,她再去澡房挤吧。

她把装奶的瓶子放在瓷盆里,用布盖上拿了出去。

山里虽然偏僻,但是近年政策扶持等等原因,一些基础配置还是弄上了的,陶来香这里接了卫星天线,可以看电视,就是信号不太好,碰上下雨天更是灾难。

祖孙俩估计没那么多话能连续说半小时,贺秋出来时陶来香在看新闻,屏幕隔一会儿就因为信号差闪一下雪花,贺琛则坐在桌前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

贺秋赶紧小跑着出去把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