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就看见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严母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菜,看见奚棠就笑得眼睛弯弯的,招呼道:“棠棠,你来啦?”
奚棠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又一瞬间泄了,他看着这么热情地招待自己的严母,根本不忍心向严母开口说他想说的话。这一整个晚上,他有好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在对上严母的双眼后愣是说不下去,最终直到吃完晚饭,奚棠还是没有按秦沉说的那样提出以后不来严家做客了。
严母也发现了奚棠的情绪不太好,吃过晚饭后,严钰麟接到一通工作上的电话,先离席到角落打电话去了。严母看严钰麟不在,突然神秘地叫奚棠过来,带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收拾得十分整洁的房间,但是作为供人居住的卧室,里面的家具却看起来有点少,只有几个简单的提供基本使用需求的家具,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奚棠忽然看见椅背上挂着的外套是严钰麟今天接他时穿的外套,严母也在这时对他解释:“这是钰麟的房间,他这几天才回国,房间刚收拾出来,所以屋里东西看起来比较少。”
严钰麟的房间?
奚棠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严母为什么带他过来,可严母却拉着他径直走了进,她让奚棠坐在了严钰麟的床上,接着从书桌点抽屉里翻出了一本相册拿了过来。
严母说严钰麟出国的时候,这里曾经也算是杂物间,虽然大部分东西都拿走了,但这些相册还是放在这的,她说着翻开了相册,展示给好奇的奚棠看:“看,这是阿姨读书时的照片,这是我,右边这个就是你妈妈。”
照片中的严母与奚母都还是才上学的小姑娘,却又能从稚嫩的脸上看见现在的样子,奚棠看到妈妈的照片,目光也变得柔软而怀念起来。
严母就这样给奚棠翻看了很多照片,还不忘讲一讲当时的事,奚棠一直津津有味地听着,翻着翻着,一张夹在册子里的照片突然掉了出来,被他手快地抓住,却在看到照片时愣住了。
照片里的青年梳着一头很短的寸头,明明看上去很年轻,目光却像狼一样凌厉,身上的戾气让他看了就害怕,奚棠总觉得这人的五官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严母也看到了这个照片,笑着道:“认不出来了?这是钰麟在美国时的照片……”
打完电话的严钰麟正好推门进来,奚棠惊愕地将照片上凶戾的男人和眼前温和阳光的男人来回对比好几次,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
严钰麟进屋时看到坐在自己床上的奚棠,只觉得喉头一紧,下意识就捏紧了拳,可下一秒就发现奚棠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严钰麟努力掩饰一下自己的异样,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边走边道:“怎么来我房间了,我还在外面找你们呢……”
他一眼就看见了奚棠手中自己的照片,动作停了一下,这时严母又开始故意对着奚棠开玩笑:“钰麟以前和现在是不是差距很大?看他以前这样子,多凶啊!他爸以前没少因为他头疼,于是很早就把他扔美国,眼不见心不烦去了。”
“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时的事了,别说了妈。”
严钰麟有点头疼地打断,他本身很少对父母说的话有什么反应,但在奚棠面前就另当别论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又隐晦地看了好几眼坐在床上的奚棠,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奚棠注意到严钰麟的耳尖悄悄红了,忍不住轻笑一声。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严母看起来还是很想留奚棠过夜,奚棠连连拒绝,对严母说秦沉还在家里等他,奚棠说到这话时,站在他身后,准备开车送他的严钰麟似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奚棠有点疑惑地回头,严钰麟却依然面色如常,对他露出个得体的笑。
这一整晚奚棠都愣是没忍心对严母提出他以后不来了这句话,反而有点沉浸于和严母聊天的轻松时光里,此刻坐在回去的车上,才开始默默担忧起来,严钰麟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他,忽然道:“嫂子不想回家吗?为什么一要回家,心情就看起来不好了?”
奚棠被严钰麟说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