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一变:“我不能躲起来!魏相手段了得,国公爷如今对兰絮那个贱人深信不疑,浑然不觉兰絮是条咬人的毒蛇,我要去告诉他!”

说着就要离开。

“站住!”

风卿婈眉梢一冷,喝住沈氏:“你可有证据证明兰絮是魏峥派来的人?”

沈氏一顿,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你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若无证据,以盛邵如今对沈氏的反感程度,只怕她冒死去说了,盛邵不仅不会相信她,还会觉得她是嫉妒心作祟诬陷兰絮。

“可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国公爷被兰絮陷害呢?”沈氏苦涩地问。

“你如今去找舅舅不仅不会被他相信,反而自己也会成为魏峥的标靶,只是下一次,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还有我们来救你了。“

风卿婈淡淡道:“自己衡量,倘若你真不怕死,那就去镇国公府吧!”

一席话骤然令沈氏醍醐灌顶。

她扣着自己指甲默不作声。

风卿婈的话无疑是对的,她如此毫无证据的回去,只怕连镇国公大门都进不去,就会被魏峥派来的人取走人头。

到时候,谁来替她申冤?

她的一双儿女,要怎么办?

沈氏身子骤然软下去,她唇瓣发抖:“我……我听你的。”

风卿婈点了点头:“你放心,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必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沈氏精神为之一振':“真的?”

风卿婈点点头,此事她自然是要去调查清楚的。

盛邵为人虽然神经大条了些,可却立下过汗马功劳,对永宁帝与北燕,功不可没,他也必将不能缺席北燕的朝堂。

只怕就是如此,才会引得魏峥对他下手。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盛邵中了魏峥的计谋。

风卿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忽然北冥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你呢?”

什么?

风卿婈抬起头,对上少年澄澈的眸子,他眸底压抑着薄薄的怒意。

她微微一愣。

“沈夫人因得知他们的计谋而被下必杀令,那你呢?又何尝比她好到哪儿去?你既让我把沈夫人藏起来,就应该知道其中凶险,你自己怎么办?”

原来如此。

风卿婈看着少年紧皱的眉头,微微一笑。

“这你不必担心,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们想要伤害我。”她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那也得掂量掂量再说。”

“不行!”

北冥翊皱眉,强势地抓住她胳膊不放手:“你也跟我回去。”

风卿婈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用力,骨节隐隐泛白。

少年不染而透露绯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色地瞳孔直直盯着她,她从中解读出了一抹不容置喙的强硬态度。

风卿婈拧眉:“太子殿下,对方在暗,兰姨娘只怕已经部署得差不多了,时间紧迫,我们如今不应该在这儿没有意义的拉扯,你也不想我舅舅如此忠臣被人构陷吧?”

“我必须尽快去镇国公府探探究竟。”

她淡淡拂开少年的手指骨节:“长风,好好护着沈夫人,明玉,跟我走。”

烈烈狂风中,少女的长发被风吹起,她挺直后背,离他越来越远……

逐渐在他的视线中缩成一个白色的点。

北冥翊瞳孔猛缩。

他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冷风从指缝穿过,他手指骨节拧紧,抓到一手的冷风。

他忽然想起了十年前,也是如此。

那是魏峥被困边关,她不惜要去以身犯险。

小小的北冥翊本能地感觉到了悲鸣,哀求地拉着她的衣角,求她不要离开。

可她骑在马上,一席银色软甲在夜风中熠熠发光,闻言只是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她温和地俯下身,揉了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