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嫁妆的库房外,风家人都到了。
风老太被人颤颤巍巍的扶着走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疲惫衰老,不过才几天时间,就好像老了十几岁那样。
风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风云瑶与风元吉不见身影。
见到盛邵,风老太身子缩瑟了一下。
盛邵看了一眼紧闭的库房大门,语气不耐:“都按照账本分文不差凑齐了?”
风老太迟疑片刻,点点头:“准备好了。”
盛邵给了风卿婈一个眼神,风卿婈走过去打开库房门。
库房里面摆满了箱子,不复之前空空荡荡的样子。
风卿婈与盛邵带来的几个账房先生拿着账本一一清算,一炷香过后,库房里的东西也清算出也和账本上的大差不差了。
风卿婈扫过风家几人面上的灰败之色,眼中闪过冷笑。
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看来这回,风家是真的出了血本了。
接触到盛邵询问的目光,风卿婈开口道:“所差不多,但少了一样东西。”
她目光扫过风夫人:“一颗南岳红玉髓珠。”
盛邵眼睛一沉,语气不怒自威:”红玉髓珠?”
那颗红玉髓珠,大有来历。
当年北燕有一附属小国南岳,突然起兵造反,被永宁帝派去的盛邵打得满地找牙。
南岳兵败后,献出了数笔金银财宝求和。
其中,两颗被南岳王室奉为国宝的红玉髓珠,是难得的宝物。
一颗被永宁帝收藏,一颗做于嘉奖给了盛邵。
爱妹心切的盛邵转身就将那颗红玉髓珠,添进了给妹妹的嫁妆中。
如今,这颗无价之宝却下落不明。
盛邵岂能不怒。
风老太顶着盛邵的眼芒,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银票,苦着脸说:“镇国公恕罪,实在是宝物太多,我自己也记不清那红玉髓珠去哪儿了,找不回来了,为了补红玉髓珠的缺,我把在蜀州的店铺买了几万两银票,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态度卑微,语气祈求。
风卿婈看着这一幕,不由扯唇,风老太看着精明,却实在是愚不可及。
那红玉髓珠作为南岳的传国之宝,自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哪里能用区区几万两来替补。
盛邵冷着脸说:“既然你们诚意不够,不如我们明日官府见。”
说着就拂袖而去。
偷窃嫁妆的罪名一旦成立,那可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风家几人面色一变。
风老太急忙道:“且慢!”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烁烁发华的夜明珠,满脸割肉般的痛楚,给了风卿婈。
语气里满是哀求:“卿婈,这是祖母去拜见太后时,太后赏的,祖母拿它补缺,你看……”
风卿婈接过那颗夜明珠。
夜明珠被她芊芊细指包裹,散发出莹润柔和的光。
太后赏的,自然是好东西。
她点头:“既然祖母已经山穷水尽了,我也就不强逼了。”
听她如此,盛邵也没理由在紧逼不舍了,不悦地说:“以后换个钥匙,以免被人再次搬空。”
“是,舅舅。”
就在这时,老太太身边的柳芝忽然抱着一个黑色布袋子走了进来,“老太太,奴婢有事禀报!”
她神色不明地往风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风夫人心中倏尔闪过一抹不安,她捏起手绢斥责:“没见到镇国公在这里么,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风老太并不搭理风夫人,只道:“柳芝,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柳芝道:“老太太,奴婢找到了红玉髓珠了!就在夫人的寝室里。”
一席话,霎时惊起千层浪。
风老太面色一凝:“果真如此?”
风夫人指尖一颤,但想到红玉髓珠在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