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不敢什么呢?
对上小侍卫懵然的眸子,他不由自嘲一笑。
自然是不敢的,今日之事他自己最清楚是怎么弄的,他如此费尽心思,通过自虐的法子逼她就范,终于得偿所愿。
可是欣喜之余,又有浓浓地不安席卷而来。
“孤手段卑劣不堪,心机用尽,她又是那样聪明的人,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今日的一切,只怕是……”
他没有说下去,面庞却越发惨白,纤长浓密的眼睫扑簌间,在脸上投下两片惊惶的扇影。
看着患得患失的太子,羽行轻轻叹气,宽慰他:“殿下,此事只有皇上与您知晓,谁也不会泄露出去的,殿下大可放心。”
北冥翊摇了摇头,满目凄苦之色,他靠在床沿上,轻轻阖上双眸。
等再次睁开之时,澄澈地黑眸里覆上一层隐秘的锐利。
“可即便如此,孤也不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羽行松了一口气:“那属下先出去了。”
“去吧。”
房门被关上,北冥翊凝神细听,勤政殿内的大小偏殿盖得严丝合缝,根本听不见一墙之隔内的动静。
他坐在床沿上停顿片刻,还是没拗过心内的想法,最终又走过去,手抚上小窗,轻轻拉开。
第110章 自我折磨
昏黄的光晕中,少女已换上雪白的中衣。
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微微侧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浓密长发。
眉头郁结,若有所思地样子。
北冥翊手指动了动,有种想要马上走过去抚平她眉心的冲动。
听到开门声,风卿婈收拢思绪,放下梳子开了门。
还是白日那个宫女:“郡主,这是宫里上好的膏药,涂抹在有伤之处,最好不过了。”
风卿婈微微一笑,抬手接过:”多谢。”
“您不方便上药吧,要不奴婢帮您?”小宫女十分机灵。
伤在后背上,的确不方便自己上药,风卿婈点点头:“嗯,多谢。”
两人走到床边,风卿婈去解衣服小扣。
北冥翊视线凝泄了一瞬,拉上了小窗。
他缓缓走到铜镜面前,也褪去了自己的腰封,铜镜里,一具身子现出来,他背过身子,后面虽然上了药,却能见到纵横交错着数道棱子,有的呈青紫,有的已经破了,有的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北冥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想起今日的所作所为,一丝得偿所愿的欢欣,一丝不耻鄙夷自己卑劣……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裹挟了他,后者隐隐颠覆了前者。
“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逼她就范,可曾想过日后她若是得知了真相,该怎么办?”
他嗓音沙哑,质问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俊美无铸的少年轻轻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厌恶,还有几分忧心忡忡。
“啪!”
北冥翊将铜镜翻拍在桌上,他眸子里闪过一抹幽暗,抬手将背上严重处包裹着的纱布给撕开!
那纱布与背上的血肉混合在一处,他这样一撕,伤口鲜血顺着后背留下来,顿时钻心的痛楚传来。
无以复加的疼痛,令少年难受地皱起眉头,蜷缩起身子,扶着多宝阁的手青筋暴起。
他死死咬住唇,不让痛苦的闷哼声传出来,直到嘴角出现若隐若现的血丝流出来,手指颤抖着擦去唇角的血。
才慢慢直起身来。
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涌现出来,打湿了鬓角长发,面庞愈发惨白,后背的鲜血还不停地冒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背血珠顺着消瘦的腰滚落下去,没入裤腰时粘稠难受的触觉。
他皱起眉头,脱了身上的衣物走进浴室里,殿内没有热水,要热水得传唤宫女,他此时此刻本能地不想如此。
抬步跨进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