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婈黑白分明的桃花眸里,满是认真与探究。

“就算你没干那种事情,以后也得注意一下,毕竟无风不起浪。”

“是吗?”

北冥玄点头,又觉得这句话似乎说得太过了一点,补充道:“毕竟你以后可是要入我的府邸,声名太过狼藉,说出去不好听,懂?”

“自然懂。”风卿婈笑的十分明媚。

北冥玄便愈发觉得她对自己真是情有独钟,他轻咳一声:“不过若是你没做这样的事,本王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那可真是谢谢王爷了呢。”

风卿婈冷笑,一扭头,看到了盛邵。

盛邵被无罪释放有些时日了,却始终都在家不出门,这是他首次露面。

盛邵所过之处,皆是点头示好的一张笑脸。

盛邵看着那一张张脸,不由就想起自己被陷害入狱,而这些人当中的大半都是跟随始作俑者出声抵制他的人。

一张笑脸,焉能知晓是否带了面具。

这些人里,还有不少人是受到他平日照拂的人,大厦一倾,他们便将矛头对准了他大力抨击。

如今眼见他相安无事,便又换上那一张笑脸相待。

人心如此。

盛鸣心内只余浓浓的失望与悲凉,不由叹了一口气。

“舅舅何须为一些不必要的人叹气。”风卿婈走过来,淡淡而笑。

盛邵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闪过一抹抚慰,由衷地说:“这一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就被贱人所害了……”

盛邵低下头,脸上浮起一丝羞愧。

经过牢狱之灾,盛邵如今两鬓斑白,老态显露,看起来再无之前镇国公的威严满满。

“这次也并非是我一人之功。”风卿婈淡淡道:“舅舅以后可要擦亮眼睛看人了。”

这两句话没提兰絮,却无一不是在提兰絮。

盛邵重重一叹:“经此一事,我总算是看透了人心了。”

“舅母他们可还好?”

盛邵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们还没缓过劲儿来,都在家休养。”

话虽如此,风卿婈看着盛邵颓废的表情,觉得并非如此。

只怕这次沈氏冒死保盛邵是她的情深义重,并不代表她对盛邵之前的所作所为全无芥蒂了。

盛邵将沈氏的心给伤透了。

不过这是盛邵的家事,风卿婈并不愿意多加干涉。

忽然周遭议论声停泄下来,所有人看着门口的位置,表情五彩缤纷。

惋惜有之,怜悯有之,更多的是鄙夷。

门口的位置,许枫与一名带着面巾的女子出现。

许枫由于没有弄清楚缘由,误报上那信封,致使盛邵差点儿被蒙冤,被永宁帝所训斥。

虽然因为一些势力的庇护没有被革职,却从皇城卫统领变为了副统领。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这其中的落差,让许枫整个人不再从前的意气奋发,看向风卿婈的时候,闪烁着幽怨的光。

许枫如今被降职,有一半原因是风卿婈导致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就是那多日前在尚书府被纨绔公子毁了清白的长女许姝茵。

这二人的落败都与风卿婈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任谁都没有想到,许枫会携这个身负污名的长女前来。

这无疑是丢人现眼来了。

无论哪个时代,都将一个女子的贞洁看得十分重要。

无论错在不在她,婚前没了贞洁的女子,便是原罪。

那许大小姐在各色目光中,神色自若地上前来给平阳长公主行礼,然后落座,安安静静的样子。

风卿婈眸光扫过去,对上那双死水般的眸子,毫无灵动之气,也不见任何的怨念之气。

她皱了皱眉,收回目光。

贺宴正式开始,来了不少闺阁千金,许姝茵这样一个污点般的存在,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