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起来,向他身前走了几步。
“我倒也想问问,若今日被王旸拦在那里的不是我,当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郎,会?被他强行带到这华灯宴上陪酒吗?”
她离得太近,崔循退了两?步,后腰抵了榻上摆着的小几。
萧窈不依不饶道:“若你知?晓王旸的荒唐行径,会?处置他吗?”
接踵而至的问话令崔循的心逐渐沉下去?,他意识到,萧窈当真生气了。不是?从前那般有意戏弄他,也不是?方才故意作态,只为挑衅激怒王旸。
他知?道如何回答能令萧窈平息怒火,却无法信口雌黄。
因他早就?知?晓王旸是?何种人,除却同自己那位姑母提过?几句,并未多?做什么。
若王旸是?崔氏子?弟,他必然会?过?问、约束、惩处,可这是?王家之人,他无法越俎代庖,也不欲为此费工夫。
如今日这般罚他,已是?因萧窈而破例。
有面具遮脸,其实看不清神情,可崔循依旧能从她眼中看出清晰的嘲弄。
“哦,你不会?。”
萧窈气道:“从前到现在,你挑剔过?我多?少回?你们这些个世家大族,恨不得品评我的一言一行,在背后嘲弄。既然要我循规蹈矩,为何无人约束他?”
崔循心知?肚明,只是?无法宣之于口。
“因为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烂得无药可救,却又?自以为高贵。而你……”由来已久的怒火烧得萧窈难受,她仰头看着崔循,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崔循,我常觉你虚假。”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萧窈对?崔循的反应感到无趣,想要离开。
只是?才转过?身,只觉腕上一紧,从始至终像根木头似的崔循竟有了动静,攥着手腕将她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