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落在崔循眼中,像极了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
回去的?马车上,萧窈将那张画看了又看,直至过了宫禁,才又轻手轻脚地卷起,拢在袖中。
在书房时,崔循给她备了茶水点心,奈何看的?太过入迷没顾得上,此时正?觉饥肠辘辘。萧窈正?与青禾琢磨着吃些什?么,并没留意到使眼色的?六安,以致进门迎面见着长公主,猝不及防。
长公主平日事务繁多,纵有要事找她,也?不必亲自在朝晖殿等候,叫人传句话就是。
“姑、姑母……”萧窈磕绊了下,才得以顺畅道,“您怎么来了?”
萧斐端着瓷盏,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萧窈扯了扯唇角,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我啊,是来审你的?。”萧斐饮了口茶,似笑非笑,“窈窈今日到何处去了?”
“游湖”二字已经到了嘴边,但对上自家姑母了然?的?眼神,萧窈便知道这是东窗事发,再?狡辩也?没什?么意义。臊眉耷眼地低了头,看着地面,一门心思装哑巴。
“现下倒是知道装乖了。”萧斐点了点她,“我原以为,还得费一番功夫听你狡辩。”
萧窈飞快抬头看了眼,见长公主不曾为此生气,这才挪到她身?边,期期艾艾道:“姑母英明,我哪敢同您狡辩。”
“可惜。我连抄经书的?纸都叫人给你搬来了。”
书案上堆着厚厚一摞藏经纸。萧窈起初并没留意,后知后觉领悟用?途,心底暗自捏了把?汗,甚至已经隐隐感到手酸。
萧斐抬手勾上她衣袖,轻嗅了下,挑眉道:“你在崔琢玉那里留了多久?春信香的?气味都快浸透了。”
萧窈:“……”
她被问得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恨不得寻个洞将自己?埋进去才好?。
但姑母并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截了当道:“你与他之间,究竟算什?么一回事?”
“就是……”萧窈自己?其实也?不大能弄得清楚,硬着头皮道,“我看他模样生得好?,合眼缘,便偶有往来。”
“你将他视作春生之流?”
萧窈下意识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若非要这么说,也?不算错。”
“可你应知道,他与春生不同。”萧斐倚着迎枕,并无愠色,平静地同她分析,“崔琢玉若只是武陵一个不起眼的?寒门书生,你一时喜欢,玩玩倒也?没什?么。可他如今已是寒门之首,亦是我与阿霁倾力扶持树起来的?标杆,至少在眼下不容有失。”
萧斐自然?疼这个小侄女,但事关?大局,总要多思量些。
见萧窈有些不知所措,她目光不自觉柔和许多,温声道:“崔琢玉是能担大任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你若当真喜欢,便是同他结亲也?无妨。姑母自会安排妥当,不叫你受半分委屈。”
“只是若是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于你与他,都不是什?么好?事。”
萧窈虽不学无术,却并非全然?不通人情世?故,眼下姑母已经将道理掰开揉碎同她讲得一清二楚,又怎会不明白?她乖巧地点了点头,许诺道:“姑母放心。既如此,那我今后便不再?同他私下往来……”
“窈窈不想嫁他吗?”
萧窈摇头。
要说的?话,她心中自然?是喜欢崔循的?,只是那点喜欢,还没到想要嫁给他的?地步。
她习惯无拘无束的?日子,不想因?一纸婚书同谁牢牢绑在一起,毕竟将来的?日子那样长久,谁又说得准会如何?
“此事倒不必着急决定,窈窈再?多想想,也?无妨。”萧斐觑着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并没将话说死,仍留了余地。
话锋一转,萧斐又含笑道:“说起来,过些时日是卢氏老太爷八十大寿,他家茜娘也?要成亲。我虽有心前往,奈何分身?乏术。窈窈若无旁的?事情,不如代我往阳羡去一趟。”
萧斐与卢氏交好?,连带着萧窈也?对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