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止渴, 焉能长久?”
“殿下看得这般明白, 臣便放心了。”谢昭眼底浮现笑意。
萧霁回过味,哭笑不得:“阿姐不是?会多心的人, 必是?少?傅你擅自做主,来?问?这些。”
谢昭含笑告罪,又不慌不忙道:“公主近日不便入宫,令臣捎话,请您不必忧心。她想借此机会,钓一回鱼。”
对于近来?诸多攻讦,萧窈并未有何反击,呈上一封辩白书后?便就此沉寂。任凭流言蜚语诋毁,也未曾再做什么。
倒是?崔家?传出夫人旧疾复发的消息,她身为?长媳,在家?中侍疾,再不似从前那般频频过问?政务。
此举落在旁人眼中,此举无异于露怯认输。
“到底是?女流之辈。年纪轻轻,又能有什么见识?从前不过是?有崔循在,时?时?护着?,才令她能够那般张牙舞爪。”赵瑞身着?孝服,腰上系着?的麻绳犹在,脸上的笑意却?已经几乎难以抑制,“王公布置周全,只消再进一步,让她将宿卫军的虎符交出来?,便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从前兄长赵琛在时?,轮不到他来?王公面?前奉承。
可赵琛触柱而亡,舍了性命将公主拉下水,既成就了王氏,也成全了他。
先前王俭因“谋反”死于晏游之手,失了湘州这个倚仗,王氏一度被打压得难以喘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王氏这样的百年士族,若得东风,总有翻盘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仿佛已近在眼前。
赵瑞这些年一直羡慕兄长得王公倚重,沾了王氏不少?光,如今非但没有半点兔死狐悲之意,反倒殷勤至极。
小人得志的嘴脸总是?不大好看。纵是?被奉承的那方,王公依旧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做好你分内之事,其他的,勿要?多言。”
赵瑞连连称是?。见王公已有不耐烦之意,这才告辞。
待他离开,檀木屏风后?转出一人,幽幽感慨道:“实在是?个蠢货。”
此人身形高瘦,眉眼间与萧巍有几分相仿,性情却?大不相同?,正是?江夏王膝下第六子,名萧屿。
自萧巍铩羽而归,萧屿便主动向父亲请命前来?建邺。他并不似自己那位蠢货兄长,大张旗鼓,恨不得张扬得人尽皆知?,而是?轻车简从,悄无声?息找上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