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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盅中是才熬出来的莼菜鲈鱼羹, 一掀开盖子,便有?鲜美的气味随着热汽涌出。
这是萧窈少时?起就很喜欢的菜色,崔家的厨子做得也极为纯熟。青禾抬手?, 将热汽向着萧窈的方向扇了扇, 诱哄道:“多?香啊。公主还是先?用些羹。”
萧窈含笑应了声, 由她将莼羹摆在自己面前,目光依旧落在挪至一旁的纸上。
那是这些时?日搜罗起来的, 赵琛的诸多?恶行?。
赵家原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 只是惯会钻营, 早些年娶了王氏旁支的女儿后, 便借此攀附上王家。这些年仗着王氏横行?霸道, 寻常士族都得让他几分。
至于?强占民宅土地, 欺男霸女这样的事, 也算不得稀罕。
萧窈看着纸上种种, 再想参自己那封奏疏上义正词严之语,只觉可笑。
青禾时?常跟随在萧窈身边侍奉, 知道赵御史?带头参自家公主这件事,摆弄着瓶中的花枝,忿忿道:“赵家真是活脱脱的狗腿子。我昨日听柏月提起,这位赵御史?从前在长公子面前卑躬屈膝得很,从来只有?讨好的份……”
“赵琛生性圆滑, 若由他选, 想来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萧窈轻轻吹开热汽,尝了口莼羹, “但他受了王氏这么多?年恩惠, 总要?‘投桃报李’才行?,便是再不情愿, 也只能如此。”
青禾撇嘴:“活该。就他做过的这些事,死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