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声?提醒,余光瞥见?那位仿佛无论何时都游刃有余的少卿竟就这?么?停住脚步,犹豫片刻,悄无声?息地闭了嘴。
萧窈是在又捏完一只小?雀,用胡麻为它点了眼,同先前那几?只放在一处时,抬头见?着立于细雪中的崔循。
他?今日身着朱衣,长身而立,愈发衬得身形如竹,肌骨如玉。
倒像极了当年初来建邺,两人?于祈年殿外擦肩而过那日。
萧窈趴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向他?勾了手。
这?动作并不稳重,甚至称得上轻佻。崔循却连眉头都没皱,拂去?肩上细雪,进了她休憩的偏殿。
婢女捧了衣物上前伺候,却见?她摇了摇头:“出去?吧。”
萧窈醉酒后睡了半晌,才醒不久,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而懒散,声?音也不似往日那般清亮。抬眼看向崔循,似笑非笑道:“少卿来服侍我。”
任是谁,也不会将?崔循与“服侍”这?个词想到一处。
婢女临出门前隐约听了这?句,险些咬了舌头,忙不迭跨过门槛回手关了门。
崔循倒没恼,只是神情有些无奈。
萧窈便又问:“好不好?”
崔循喉结微动,缓步上前。
他?这?样的出身,自?然不曾伺候过人?,许多?事情做起来便难免生疏,尤其是在萧窈仿佛打定主意要?作弄他?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