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收回手?,沉默片刻后起身道:“随我来。”
他的模样看起来正经极了,萧窈不明所以,还当是有什?么不便在此?议论的正事,便收拾了案上摊开?的书。
出门?后见着?侍立在外的管越溪,萧窈脚步一顿,同他笑道:“劳你代我抄录这些书。前几日从阳羡回来,得了不少物什?,晚些时候将人将你那份送来。”
猜到?他的反应,便又?飞快说道:“不必推拒,安心受了就是。”
管越溪怔了怔,恭谨道谢。
萧窈没久留,说清楚后,便抱着?书册跟上崔循。
这条路径她再熟悉不过,是通往官廨的小路,早些时候她见过尧祭酒,正是从这条路来的藏书楼。
没多久,却又?回去?了。
崔循的脚步比平日要快些。萧窈猜到?这是要去?玄同堂,喘了口气,抱怨道:“此?处亦无人,便是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崔循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在两处相距并不算远,萧窈进?门?后,正要催促他不要再卖关子,却被攥着?手?腕抵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稍显急切的吻t?落下时,萧窈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他并没什?么要紧的正事,只是要续上藏书楼动过心思、却无法?做的事情。
怀中抱着?的书册跌落在地。
萧窈瞪圆了眼,下意识想捡,却被钳制得无法?动弹。
修长有力的手?捧着?她的脸颊,手?腕被攥着?按在雕花的门?板上,膝盖抵在腿间,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崔循含着?她的下唇,声音既喑哑又?模糊,隐隐催促,“专心些。”
萧窈有气无力,任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被亲得连气都喘不顺的时候,忽而有些后悔方才手?欠撩拨那一把。
但谁能想到?,他现下这样禁不住撩拨。
特地将她拐到?此?处来还债。
崔循有些太?喜欢肌肤相亲了,被她挣扎着?抗议两回后,终于放过唇舌,却又?仿佛犹嫌不足,在她颈侧流连。
齿尖轻噬,像是对待爪下的猎物。
萧窈好不容易捞回些许理智,舔了舔唇,紧张提醒:“不准留下印迹……”
崔循顿了顿,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我看了黄历。”
这转折太?过突兀,萧窈疑惑:“什?么?”
“明岁春分,是黄道吉日。”崔循郑重?其事道,“冬日定亲,春分成亲,如何?”
他本不想这般急切的。
因能看出来,萧窈对这桩亲事算不得十分热切,毕竟成亲之后,她便不能随心所欲玩闹,约束颇多。
可今日种种,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他想尽快与萧窈定亲,名正言顺,如此便不会有管越溪这样的人暗暗觊觎,从她这里讨取怜惜与眷顾;也想快些成亲,与她朝夕相对,耳鬓厮磨。
萧窈眨了眨眼,小声道:“好。”
如冰雪消融,崔循向来如深潭般平静无波的眼眸泛起涟漪,如春风吹皱一湖春水。
郎艳独绝。
萧窈目不转睛地看愣了。
崔循被这样的目光触动,复又?吻她。
萧窈今日来学宫,原是为了办正事,结果?半数时间都消磨在了崔循身上。及至傍晚回到?行宫,眉眼间犹带春情。
青禾未经人事,虽不明了,却还是看出自家公主与平素不大一样。仿佛更为艳丽,倒像是春日开?得正好的灼灼桃花。
她多看两眼,惊讶道:“此?处是怎么了?”
萧窈不大自在地摸了摸脖颈,对镜看了眼,硬着?头皮扯谎:“今日在林中闲坐,兴许是被虫子叮咬,留了印迹。”
打发过青禾,又?红着?脸暗暗骂了崔循一句。
第二日晨起,对镜敷了层粉,小心翼翼地遮去?印迹,这才又?往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