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殓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一个?理,“自然,查案要紧。”
其实思璇与华年的说?辞里?并没有什么新奇或复杂的,毕竟当时案发后衙门的人也曾将酒楼里?的人全部召回询问过, 若是对?她们有什么疑虑的话这案子也不会那么快了了。
又?不是衙门里?的人杀的陈茂,难不成还要作假不是。
范爻当时要沈殓去打探消息一来是想?把沈殓拉下?水,或者是把她背后的公主殿下?给拉下?水。
二来么, 她想?知道这位落阳公主是不是真的如传闻所?说?的那么荒唐无端。
范爻这样的小伎俩在聪明人面?前根本不够看, 而事实也确如她所?想?,公主殿下?知道了她的小把戏, 虽然不知道写的信里?说?了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有的事在她与顾谲之间那里?已经成为心知肚明的事了。
至于沈殓能查出?什么消息, 范爻压根就没有报什么希望。
寄期望于旁人, 不如靠自己,故而范爻才会自己出?城找寻另外的线索。
只是没有想?到这沈殓当真还有几分本事, 这新的口供里?居然还真有一处地方和范爻在衙门里?看到的卷宗不一样。
二月二十一日晚,陈茂与三名酒肉朋友一道上了酒楼,据思璇回忆,当时她接待陈茂时已然快到一更天,初见时,陈茂便已微醺。
后面?张氏与陈茂因为言语不和而起了争执,推搡之间撞倒了包间的屏风隔断,正好砸在了旁边包间的饭桌上,衙门的卷宗里?对?这件事一笔到过,并没有写隔壁桌的人到底是谁,但在沈殓拿回来的新的口供里?思璇回忆说?隔壁桌坐着的人是某高官之子。
当时思璇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有些顾虑,不怎么愿意说?的样子,偏沈殓是个?愣头青,已经听到是高官了都?没有想?到这事背后的水有多深,还非要追问道:“高官之子?哪个?高官?”
思璇有点拿不准沈殓到底是什么背景,但看旁边的公主殿下?顾谲没有出?言制止,又?想?到了那五百两银子,便咬咬牙,实话实说?道:“是本地郡守王大人的长子,王柏松王公子。”
王潮波的儿子当日也在案发现场这事思璇在被衙门传话问询的时候自然不敢随意说?起,是谢无伤在审理此?案时注意到了陈茂与旁人起了冲突的事,又?见思璇支支吾吾,以为有什么隐情,便厉声询问了一番,思璇与华年虽然是有些小聪明,可也架不住衙门问询的手段,没多时便吐了真言。
本以为说?了便好,却不曾想?会被县令谢无伤以“随意攀咬”的罪名打了五大板子,然后丢出?了衙门。
此?后,她们二人再也不敢在旁人面?前说?起这事。
后面?又?得知衙门对?陈茂之死做了结案,是酒后致死,非他杀,她们便更加不会提这事了。
而今顾谲来问,四品的官和当朝公主谁轻谁重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再者,落阳公主的恶名远扬,在庆州京都?城的时候,天子脚下?都?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她们二人只是小小怜人,若真惹了公主的不开心,赐死了她们也不是不可能。
两害取其轻,这才将当日的真相一一讲来。
沈殓对?范爻道:“据她们二人交代,当时陈茂酒后砸了那位王公子的饭桌后竟不道歉,王柏松与他理论时还被他推了一把。”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殓摇摇头,道:“这陈茂真是喝多了,对?着四品的官员之子都?敢动?手,还好没有闹出?什么事来,不然可有他受的。”
闻言,范爻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对?陈茂的身份一点也不知情吗?”
虽然陈茂这个?名字并不为大众所?熟知,但天水城两个?月前死了个?驸马爷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都?是知晓的,且就落阳公主对?沈殓的态度来看,她除了没有直白地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外,旁的消息是一点不避讳沈殓,这沈殓要是有半个?脑子的话也早打听出?来陈茂是谁的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