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2 / 2)

瞪,她还未消气呢!一只手指着他的脸,将他拍开:“燕不恕,你再敢乱来我就把你丢进江里喂鱼!”

燕归朝她笑笑,顺势握住她的手,冰凉的唇突然贴上她手背,那眼神幽幽,只望着她,万般情绪,悬滞于心,欲诉难言。

临了还是那句老话,要说千万遍,唯恐得而复失:“猗猗,是你自己不走的。”

他的呼吸缠绕她指尖,有点痒,又有点烫:“既如此,别想再”

逃字未说完。

便被一个青团堵了嘴,殷晴揪住他未束的发,将最后一段白布狠狠打了个死结,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莫再说了,我晓得了!这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二人于金陵修整一夜,明日改道出发。

入夜后,燕归少见的安分,只是一手横来,搂住殷晴的腰,将脑袋枕在她颈间,用高大的身躯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半点也离不得她。

好几回,她轻轻一动,他便醒了,一回头,就见燕归倚在榻上,懒洋洋支着下巴,一副慵懒样子,安静地盯着她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像梢上一撩月,落在她身上,静静流淌。

黑不溜秋一双眼一直看着她,夜里头怪怵人,殷晴忍不住问他在看什么。

他也不答,只亲亲她脸,再慢慢咬着她耳朵,复又搂她入怀,问她可还困,若不想睡了,要不要听他吹笛子。于是这一夜,她又在一片清歌里,枕笛而眠。

只是何人于梦里踏歌而来,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借一溪月光,吻一吻她轻颤的眉眼。像在吻一片摇曳的蝴蝶,那么温柔。

第0130章 (一百二十九)苦中作乐

二日晴方好。

燕归伤势过重,昏厥过去,久不见醒。

殷晴以手触额,只觉一片滚烫。她看着昏昏不醒的燕归,面如金纸,毫无血色,一手攥着她,要十指相扣,一手握着一截骨笛,昨夜不知吹到几时。当真是把自己当做铁壁铜墙,身子不见好,还一直挣腾不停。

忽又见他两片失色的唇喃喃动了下,像在低声说什么,殷晴一时好奇,附耳去听,原是在说猗猗。

那么轻的声音,细不可闻,几近消散在风里。只能将耳朵凑近,再凑近,去听他齿间难以抑制的呼唤,轻怜重惜的几个字,重如巨石千钧,压在她心底难喘息。

“猗猗…”“…猗猗…”

有时在喊她,有时也喊了声里阿。声音嘶哑,成了破锣嗓子,很不好听。殷晴却伏在他耳边,听不腻。

燕归睁眼已是黄昏天,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时额上冷汗涔涔,目中一切都是一团模糊的光晕,看不真切,只见夕阳正好,门框窄窄一道影,逆光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