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寂静,逐渐失温的身体,没由来的让于朗有些焦躁,要是扎卡不上套……
男人仰头呼了口气,试图把混着血水的那股浊气给吐干净,但也就在这时,呼呼的风声中传来了几声“咚咚”的试探,本就微弱的呼吸猛地一顿。
没等到回应,外头的人不免有些着急,头顶的窗户“呲呲”透开了一丝缝,那人压低着声音,问:“你是……赵征的人?”
眼见着事情到了关键的时候,宁致韦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今晚上他特地又在工厂外安排了些人手,为了明天和宁染的见面,当然,也是在提防扎卡,避免他和于朗有什么接触,毕竟他也知道,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扎卡肯定会有所怀疑,而为了压下他的疑心,宁致韦也终于和扎卡松口,去菲律宾的船已经到了越南,明早就能送他离开。
扎卡面上大喜,可他也不是傻子,“追杀令”还有一天才到期,那狗东西那么精明,会提前让他走?
这次来越南,宁致韦虽然带上了所有心腹,但他要对付的可是“赵征”,光凭那些心腹显然不够用,不过混迹金三角这么多年宁致韦也有些自己的门路,花重金弄来了一帮缅甸出了名的打手,而那群人也确实有点本事,宁染身边最得力的于朗不就落在了他手上。
但宁致韦显然错估了件事,既然是拿钱办事,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什么人的事,也都好办。
墙内的咳嗽像是回应,扎卡心中一喜,赶忙冲不远处望风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宁致韦今晚看他看得很紧,好不容易等到凌晨,扎卡借着放水这才有机会绕到工厂后边,时间紧迫,扎卡直接开门见山,问:“赵征,真睡了宁致韦的女人?”
只这一句,于朗便知道,自己有了逆风翻盘的胜算。
看来宁致韦还瞒了扎卡不少事情,也是,那毕竟是宁染要命的把柄,他怎么会愿意和其他人共享。
“女人?他是,咳咳,这么和你说的?”
于朗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叫扎卡意识到,宁致韦没和他说实话,他和那个赵征之间果然有猫腻!
扎卡本就对宁致韦那个说法将信将疑,那样的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女人大动干戈,现如今听到于朗的说辞,简单的三言两语便能击垮岌岌可危的信任,扎卡在心里咒骂了句“妈的”,他把着窗户,厉声道:“不是女人,还能是什么?”
可这句话后,里头却没了声音,像是存心吊着他的胃口,又像是压根不想搭理他,扎卡等不了连连又“喂”了几声,然而回应他的,除了刺耳的风声,再没有其他。
即便买通了几个打手,但他也不能离开太久,扎卡急得撸了把稀疏的头发,咬牙道:“你他妈真想死在这种地方吗?!”
扎卡的话并没有刺激到于朗,不过也算是撬开了他的口,男人哼笑着:“就算,就算死了,我也跟着赵征风光过,怎么样,咳咳,也要比声名狼藉的逃犯好听的多吧。”
于朗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扎卡的痛脚,外头安静了下去,但于朗知道,扎卡并没有走,他用背借着力坐直了些,又在火上浇了把油,“反正我烂命一条,无所谓,你呢?你就能,活着走出这里?”
牌面越小越是要耗着对方,这是宁染教他的,扎卡既然主动找来,鱼就已经上了钩,此时的扎卡早已没了过往的嚣张,几天变相的软禁,渐渐失去控制的局势,都让他觉察到了不妙,他一开始确实是想弄死段坤和赵鸿洲,可要是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恩恩怨怨?而病急了,就会乱投医,哪怕于朗的话漏洞百出,扎卡也会深信不疑……
“什么意思?”
这一次于朗倒是没有卖关子,男人的嘴角挑起一丝微妙的弧度,讥诮的声音随即传来,“他大费周章的帮你越狱,你真以为,他是在帮你?”
不等扎卡问话,于朗便又继续:“你想知道他和我老板之间的事?”
“嗬,他吞了我老板的货。”
“一仓的货,几个亿,你觉得,我老板,咳咳,会放过他?”
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