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桃红色的眼皮淡淡一挑,手指无意识碰到了之前被她扔在床底的眼镜,宁染勾到了掌心里,檀口微张,“我一直……”侧身时,她将那副眼镜架上了厉骋的鼻梁,气息浅浅擦过他的耳骨,送来了句,“都很爱你啊。”
她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似是而非的,除了床上诚实点,突然来的这句告白,即便带着漫不经心,也还是叫厉骋有些受宠若惊,然而不过几秒,宁染又微微拉开距离,望着厉骋审视道:“你戴眼镜的样子……”
“嗯?”
她眼里少有的闪过一丝认真,旋即宁染却又勾了勾嘴角,冲他微微一笑:“很性感。”
这话说的好像又勾起了厉骋的念想,但宁染实在是来不了了,最终枕进他怀里时,不甚走心地敷衍道:“下次吧。”
床头柜上厉骋倒扣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闪了几下亮光,未接电话应该是又多了一条,厉骋看着墙上一闪而过的光影却没有管,他放出的消息确实是后天交易,但,如果顺利的话,那批货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越南,即将送到段坤手上。
前一刻的浪荡随着情热的褪去散了不少,月光倾泻在厉骋身上,将将要去到宁染颈窝时又被男人扯过毛毯一把盖住,他可不想和谁分享她,就算是月光也不行。
长夜未央,贪欢的爱人枕着月色相拥而眠,却各自藏着心底的魑魅魍魉……
虽然已是深夜十点,国际频道的那则“越狱”新闻还在不断刷屏着。
宁染枕着手臂趴在吧台上,醒酒器里的红酒还未完全醒好,耳边的新闻和不时震动的铃声交错,总是很恼人。
刚睡醒的七月又来找存在感了,翘着尾巴一个劲儿的在她脚边绕,不过高脚椅上的主人并未搭理它,被冷落的七月不死心,连连喵呜了几声,可今晚的主人对它的献媚不怎么买账,七月歪头看了宁染一会儿,最终伸了个懒腰,闷闷不乐地跑开了。
十点过了一刻,红酒总算醒好,宁染给自己倒了杯,顺带也接通了一直无视的那个电话。
这人的电话打的很急,可等她接通,那边却拿乔不说话了,宁染倒也不催促,淡淡呷了口红酒,将将入口,女人的眉心不由微微一蹙,这是厉骋酒柜里价格不菲的一瓶,香味不错,只是味道实在一般,用来庆祝,多少有点勉强。
“我的货呢?”良久安静后,最终还是那个人先开了口。
宁染对电话那头理所当然的质问表示稀奇,忍不住轻笑道:“你的货没了,找我要?”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要脸,怎么现在连道理都不讲了?”
“你搞搞清楚段坤,我可没帮你运货。”酒杯放下,舌尖酸涩的味道却一直挥之不去,宁染摇了摇头,这酒是真的不行。
电话那头哼出了一声冷笑,段坤显然不想和她兜圈子,“赵征,你和姓厉的,合起伙来给我下套?”
下套吗?
段坤真是冤枉她了,宁染在几天前可就让于朗把跟着的人撤了,一点都没打算妨碍他们这次的交易。
可厉骋好巧不巧,运货给段坤时,偏偏走了越南的道,这人明明可以直接把货运去泰国,却非要多此一举从越南走,他既然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客气,只是等宁染的人截下船只,上面却空空如也,别说什么毒品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是条空船,而厉骋用这条空船,把她和段坤都摆了一道。
宁家西郊的别墅里,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那里是宁致韦的“交易所”,却也是薛桐自以为的“爱巢”,那个叫王波的有件事说错了,他不是没见过宁染,九月初的那个雨夜里,他匆匆一瞥见到的那个身影,确实是宁染。
至于他经常见到的那位“宁小姐”,当时其实也在,不过正毒瘾发作,面色痛苦地瘫软在宁染脚边,奄奄一息着……
厉骋既然能查到西郊别墅,想必很早就对她的身份有了怀疑。
不过宁染也从未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日本那次,她可是让段坤给了许多提示,如果那时厉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