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火光蹿起时,某些东西如浮光掠影一般突然渗进了他纷繁芜杂的思绪里……
回到屋里时,厉骋却没有看到原本已经睡下的人,反倒是屋里突然的布置叫他有些愣怔。
屋内光线昏黄柔和,便越发显得满屋子红色的挂饰还有那些大红的喜字有些故意,就连榻榻米上原本的那床被子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上头还洒着些鲜艳的玫瑰花瓣。
厉骋意外之余又忍不住抿唇一笑,估计在老人和他那位日本太太看来,他和宁染是来度蜜月的。
度蜜月啊……
不过显然有人比他先尝到了蜜月的滋味,小茶几上摆盘好的点心已经被动了几块,成双成对的酒杯这会儿也只剩下了一盏,那瓶助兴的酒歪斜在了一边,瓶口滴滴答答,里头更是所剩无几,厉骋过去扶起酒瓶,微敞的拉门这时恰好穿来些风,一下子吹散了屋里的玫瑰花香,却也叫他看到了月色下的那个人。
厉家在日本的这处宅子景色不错,尤其是这间小院,开窗便能看到不远处的富士山,屋后还有一处可以泡澡的露天温泉,看守宅子的老人很有些情趣,在温泉旁载种了些许花草还有几棵梨花树。
厉骋将拉门又推开了些,风来,梨花簌簌而下,落在了池面,同样也落在了宁染身上。
水雾氤氲,残花点缀,灯火阑珊下池里的那个人犯了困,藕白的双臂搭在池边,宁染枕在上头,乌黑的头发如墨散开,露着纤柔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池水荡漾,每每泛起涟漪,总会从她的胸前掠过,压着那里的春色,落在厉骋眼里,是一幅蛊惑人心的画。
夜风拂面而过,带走了指尖的湿意,那些酒他明明还没沾唇,可在见到她后,心却热了。
厉骋唇角微动,沿着月光铺就的痕迹缓缓走向池边,但很可惜,石子悉索的动静到底还是扰了宁染的好梦,他还没怎么靠近,她就醒了。男人站住不动了,宁染偏着头,睡眼朦胧和厉骋对视片刻后仿佛才认出了他。
池里的热意催着身体里的酒劲,醉了的宁染仿佛很爱笑,眉眼弯弯,眼角绯红,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好似还盛着些欲拒还迎的情,一圈圈荡漾,撩着水雾,溢着迷离。
厉骋喉头不由上下一滚,无以名状的口干舌燥来势汹汹,烧到胸口,又沉到了胯间,迫切的需要一个挥汗淋漓的口子……
水声哗啦而起,宁染撑着池壁突然起身,猝不及防的动作带起了涟漪,也将那些落花渐渐拍远。
未着一缕的人似乎并未觉察到这个夜晚的危险,水珠顺着胸口往下,经由到了许多地方,厉骋呼吸微滞,眼里的情绪也变得更加浓烈。
可他却未上前,而是看着水光淋漓的那个人走向了自己,今晚的月色有些冷,但人却很多情,只是她好像并没有要投怀送抱的打算,厉骋不免有些可惜,短暂的几秒对视,水声滴答中,最后还是忍不住过去用大衣裹住了宁染。
怀里的人挟着微醺醉意,踉跄之下得寸进尺地踩上了他的鞋面,醉酒的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宁染一边眯眼冲厉骋笑着,一边又不安分地攥着他的衣角,手指试图往那起头的地方去。
厉骋并没有回避自己的欲望,托着她的腰贴紧了,小腹上沾染的水意很快打湿了男人的胯间,叫勃起的那块地方也越发明显,厉骋垂眸看着宁染,视线痴缠中,手上再次使力,缓缓将踮起脚尖的人往自己的胯间压,“喝酒了?”
大衣下明明是严丝合缝的两人,可他却又端的一本正经,宁染觉得这人实在太讨厌了,不由蹙眉抿唇,拽着厉骋的衣领将人拉了下来,得逞之后她又挑衅笑着,几乎是贴在他的唇边开口,“……对啊,喝了……”
“喝了多少?”
“……嗯,一点点……”
这哪里是一点点的样子?厉骋压着嘴角的笑意,只是转瞬间这笑就变了味,连带着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哑,“你在做什么呢,宁染?”
她好像只有在夜色里才是大胆的,有光亮的时候总是害羞的要命,好比现在,微抬的膝盖欺进了他的双腿间,她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