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戎玉的眸中泄露出杀意。

“在角斗场一个人?都没有?杀过的懦夫,你敢动手?吗?”

这段对话?是被断牙打断的,那?家伙还以为陆刹是来找茬的,兴冲冲地就过来了?,没想到却打断了?最重要的环节。

他敢吗?

戎玉驾驶着机甲时,满脑子都是这样的问题。

一声的淘汰音响起?,被他击碎的机甲还在原地,驾驶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惊疑不定地注视着他。

戎玉清晰地认识到,这一场比赛,是实机操作?,任何的战损、甚至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萦绕着、嗡鸣着、他的血液前所未有?地沸腾燃烧,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战栗。

狂化从未这样彻底地控制过他,哪怕在角斗场也没有?。

这一刻,他的脑海没有?任何的理?智、也不剩下任何的逻辑,只剩下那?些翻来覆去的念头,灼热又罪恶的念头。

他渴望战斗、渴望鲜血、渴望敌人?的死亡。

陆刹是角斗场的元凶之一,他死有?余辜。

没人?能阻止他跟季礼在一起?。

任何人?都不能。

这些恶意的低语,纠缠在一起?,膨胀成了?炽烈的恶念,萦绕在星尘上。

“戎玉,”季礼已经察觉到他的变化,声音从耳机里?响起?,“你状态不对。”

戎玉却有?些魔怔了?似的,轻轻柔柔地答他:“我很好。”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

他的眼眸却那?样凶恶。

他手?中的星尘却已经燃烧了?起?来。

他已经找到了?陆刹机甲的藏身之处。

“为什么脱离指挥?”季礼皱眉,“你的坐标偏移得太大了?。”

“我很快就回来。“戎玉的声音更温柔了?。

“我去找你。”季礼冷冷地说。

“不需要了?。”戎玉举起?那?把剑。

他曾是一头斗兽。

他能清晰地知道,驾驶舱的位置。

并且也有?最低劣的方法,可以在刺穿驾驶舱的一瞬间,阻止安全系统启动,将?机甲里?的操作?者,跟着机甲本身一起?切成两端。

对于斗兽来说,这是生?存的常识。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没有?任何石破天惊的光影。

戎玉无声地出现在陆刹的身后。

就在那?一瞬间。

他刺穿了?陆刹的机甲。

下一刻。

“戎玉!”季礼又惊又怒地声音响起?。

他的炽烈的金瞳里?。

终于浮现了?那?道蓝色的花纹。

他从未用这样强硬的手?段去约束戎玉。

戎玉的挣动猛烈又凶狠。

季礼催动烙印便更急迫,那?蓝色的花纹,便如同华美的网,从戎玉的一只眼瞳扩散,蔓延到他半张面孔。

连季礼自己的烙印,也藤蔓似的生?长。

直到那?些触手?缠绕上戎玉的机甲。

那?一声淘汰音,终于响了?起?来。

陆刹大口喘着粗气,从安全舱中滚落。

他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

季礼没有?回答,那?边一片寂静。

戎玉低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季礼沉默了?片刻,“别怕,一会儿回去,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