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季演更厌恶角斗场,但只依靠他,想要真正找出?当?年支持角斗场的那些大?贵族们,难于登天。

没有比季礼更好?的合作对象了。

季礼也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

“你要知道,你男朋友不是?对谁都小学鸡的。”季演跟戎玉说。

然后就瞧见戎玉抽出?自己的星尘,眯着眼睛,危险地冲他笑:“我?也不是?对谁都小学鸡的。”

感情就他一个食物?链底层。

季演越发感到凄凉,甚至想念起了好?欺负的断牙和安以烈。

飞行器悬浮停留在了巨大?的飞船面前。

他的外形看起来已经有些老化破败了,因为无人控制,应当?经历过许多?次撞击,精密复杂的金属外壳布满了累累伤痕,最外层的巨大?光屏原本应当?是?当?日的最大?角斗噱头宣传,但现在已经坏掉了,不断闪烁着,时不时出?现一些扭曲的影像。

像是?一艘沉没在深海的海盗船。

“就是?这里了。”季礼低声说。

他低声说。

季演的神色也略微有些变了,隔了许久,低低笑了起来:“是?啊,好?久不见了。”

“咱们俩打得那场,是?不是?也被放在这里?”戎玉盯着那块坏了的、巨大?的光屏问。

“应该是?,”季演嗤笑一声,“你那时哪一场不是?放在这里。”

戎玉没有说话。

季演按了按飞行器上?的按钮,在他的座位前升起了另一个驾驶台,接管了飞行器的架势。

“去吧。”他说。

“如果不是?要给你们看门?,我?真想也进?去看看。”

戎玉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神儿却移不开那艘飞船,也并不敢向季礼的方向去看,眼底流动着的金色,几乎要凝结成?了炽烈的火焰。

季礼没有问他。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笑了起来,拉起了季礼的手:“走吧。”

“我?们去找龙骨。”

去他记忆中的深渊。

找回他们的家人。

季礼“嗯”了一声。

+

这里是?一片死?地。

与季礼精心维护的海底不同,这里的每一寸都锈蚀了、腐烂了、黯淡了,那些曾经摩肩接踵、面目狰狞的赌徒,如今也早已没了影子,只剩下他们的机甲,肩并肩碾过这些曾经繁华到颓靡的场景,像是?踏足了一座死?城。

戎玉一路低声说:“龙骨对我?说,逃出?来之后,不要急着离开这里,一定会?戒严一段时间?。”

他蒙上?自己的脸,游走在所有识别系统之外,像是?每一个输光了的赌棍垃圾一样。

但他绝不能出?手,绝不能有一丝情绪的变化,绝不能被人瞧见自己的眼睛。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季礼说:“你做到了。”

戎玉笑了笑:“对,我?做到了。”

当?他开始享受学校里单纯而温柔的时光。

当?他的战斗开始只关乎荣耀,只关乎纯粹的强大?,不再关乎生死?和痛苦的时候。

当?他拥有了黏皮糖一样乖巧的宠物?、拥有了一群真正的朋友、拥有了最喜欢的公主之后。

他变得柔软、自由而快乐。

“这不叫软弱。”季礼反驳他。

戎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叫什么呢?”

季礼没有说话。

戎玉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们的机甲降落在一个令人瞩目的建筑物?面前,季礼几乎一眼就能确认这是?角斗场的主体,毕竟它巨大?得令人难以忽视,仿照古罗马的角斗场设计,却又较之复杂庞大?上?前百倍,有着无数的入口。

“做好?准备了吗?”戎玉轻声问,“我?们要开始了。”

季礼“嗯”了一声。

戎玉跳下机甲,小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