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叫的是“姐姐”,今天?又变成了“姜老师”,当着?路文初的面是,不当着?路文初的面也是。
他昨天?也说了,老师就是老师。
姜幸雨垂下眼,轻声道:“谢谢,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桌边坐下。
餐桌边就是落地玻璃门,台阶下大片泳池边的景观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远处的海滨景色。
路文初就坐在池边阳伞下的椅子上,拿着?手机打电话。
陈驰看?了一眼,拉开自己的包,拿出自己准备的画材。
“我也带了,麻纸和木板。”他低着?头,没再?看?姜幸雨,只认真准备好工具,“是不是该先裱纸呢?”
姜幸雨点头,也拿出自己上次课上已经在示范的时候裱好的纸板:“第一步还是先量好尺寸,四角做标记,浆糊是我自己用低筋面粉做的,我习惯用生宣隔在木板和麻纸之间?。”
她讲得也很?认真,为了好操作,手上所有的首饰都?摘掉了,包括婚戒,干干净净的两只手,递了笔和尺过来。
陈驰的目光在她空荡荡的无名指间?扫过,照她的指导,一点点量好、标记好,再?剪裁。
下一步就是刷浆糊,姜幸雨伸手从篮子里拿小罐,却被陈驰托了下胳膊。
那只她在脑海里拿画笔勾勒过无数次的手,就那样?毫无阻隔地贴在她小臂下方的皮肤间?。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明明有一种清冷的质感,可那手掌贴在她微凉的胳膊上时,滚烫的温度在一瞬间?传递过来,像过电似的,让她后背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幸雨猛地抬头,却见男孩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
“小心?裁纸刀。”他轻声提醒,另一只手把她胳膊下方还未收起来的裁纸刀拿走,随后便松了托着?她的那只手。
轻微的寒意再?度袭来,连带着?心?头也有些空落落的。
“哦,”姜幸雨笑了下,继续将?瓷碟拿出来,装了一些浆糊,拿出刷子,“谢谢你。”
陈驰抿唇,不再?说话,只听着?她的讲解,仔细的涂抹浆糊和水,一步步完成裱纸的工序,沉默得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