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他扼住她的手腕,将匕首往回拽,拽住她的手,让她亲耳听听利器入体的声响。叫人肝胆欲裂,痛苦绝望。
泪水淹没了她的双眼,殷晴拼命地摇头,魂飞胆颤,手不停在抖:“不”
不!不不。不是的,她不想这样!这不是她要的,她不想杀人,更不会杀他!这个要死的疯子,下地狱还要拉她一道,殷晴咬紧牙关,心中的劲儿头战胜了一切,她利落张嘴,银牙一口,无比凶恶地咬在燕归腕上,使出浑身力道,连踢带踹,猛然将受了伤的少年推得一个踉跄。
哐当一声,匕首也落了地。
殷晴大口喘气,宛如痴呆,傻傻愣住,背后一片湿润,尽是沁出的冷汗。
手上亦是温热潮湿。
她木头般低头望去,见他腕骨之上,一圈深深牙印,腰腹之上,距心三寸,更是模糊成片的鲜红,有淋淋漓漓的粘稠血水顺着伤口淌下,沾了她满手,那几尾银蛇贪婪不已,正在他伤处吮吸不止。
她知晓燕归性子阴戾,绝非善类,但从未想到他能疯狂至此拿自己性命做赌注,也要逼她下手。
泪水遮蔽双目,她看不真切,只听得那少年状似惋惜地朗声大笑起来:“呵……哈…哈哈哈……猗猗啊猗猗,你可知……我与你同食之物,是为同命蛊,生死相依,同命相连。”
他唇边沾了血,吃人罗刹般在笑:“猗猗说得极对,我这人自私自利,我既死,你也休要独活!”
“咳咳……”话未说尽,喉头便涌上腥甜,他咳了数声,捂住胸口,鲜血打湿了手心,同命蛊在血脉中游走,每次心跳都似银针刺穴,他却甘之如饴这般痛楚方是活着的凭证,证明猗猗与他,从此往后,同生共死,一命相连。
“可惜猗猗心软手抖,偏了几寸,未能要我性命。”
“不然生同衾,死同穴。”他竟在可惜,狭长的凤目像淬了毒的银钩,微微眯着,吐露让人胆寒心颤的话:“猗猗,即便到了无间炼狱,我也是要同你一起的。”
蛇鳞细密,刮过肌肤时,会起一小层鸡皮疙瘩。
时而有雨,透过小窗洒进来,凉丝丝,与蛇的触感近似。蛇还未走,依旧绕住她的腰,她害怕地望他,燕归无动于衷。
她确信,方才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用平淡如水的语气说着那些话,握住她的手逼她杀他时,他是真的打算要与她同归于尽。
要么爱他,要么死,如此偏执之求。
殷晴也不晓得,为何他与她这个结能缠得如此紧,她想要解开,却百思不得其法,只让两人间的鸿沟,愈加的深。
她闭了闭眼,心已沉入谷底,一只手探了过来,抚摸她被泪水沾满了的脸。随及燕归低下头,捧着她的脸,将泪水一一吻尽。
他伏在她耳边喘气,轻咬着她的耳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然后,让她万万没想到他还有力气伸手抚过她的胸乳,揉捏了几下,默然无声地动作。
“你当真不要命了么?”殷晴惊讶不已地瞥一眼他下头,那孽物竟还未偃旗息鼓,忌讳他身上的伤,她也不敢硬推。只是惊异他伤成这样,还能硬得起来。
可她怎知,见了血,燕归才兴奋得要命,神经突突直跳。
或许他早已期待,能与她生死与共,一想到猗猗连死都逃不开他,他便觉得莫大满足,痛又何妨,只恨未能早早下了这同命蛊。叫她生也好,死也罢,都牢牢锁在身侧。
他只用衣服草草裹住伤处,便抓住她的腿,要来做一回牡丹花下风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