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的冬夜。

陈顺正在忍受隔壁床傻小子说梦话,一会笑一会哭,不时大喊媳妇名字,红霞,红霞。

139|127/热墨水

12月10日。

高考再度伊始这天,开考前,杜蘅从对方手中接过一瓶新墨水,是她惯用的,带有男人体温。

陈顺贴着皮肉,在胸口焐了几个小时,寒天雪地,把墨水焐成一块热炭。

他穿着将校呢大衣,身形高挺,皮手套折塞在口袋,滚烫手掌来护她的耳朵,把冷风拒在外头。

“皮帽子要戴,别冻坏了。”

“不冷。”杜蘅说,大西北的风雪把她锻炼得很好,冻不坏。

校门外是从附近家中或朋友家赶来的考生,推着自行车三三两两。还有来送考的家里人,环境有些嘈杂。

杜蘅揣着墨水,过好一会才说她带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