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两个人把夏凉被给拧了拧,让它不再滴水,然后又用吹风机吹了半个多小时。

老旧吹风机吹着吹着罢了工,再开也没什么动静了。

宋小姐满面愁容的看了看那条半湿不干的夏凉被,我只好开口安慰她说“没关系的能睡就行。”

把铺被撤掉后铺上夏凉被,虽然硬邦邦的还有些润,但总比躺在湿漉漉的被褥里强。

然后我就在这张床上,哦不对,应该是铺了夏凉被的床板上躺着输液。

宋小姐怕我无聊,把手机借给我玩十分钟,她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背书。

哦,忘了说,在我进来的那天,先生的母亲怕我打电话给先生,就把我的手机和现金都收走了,唯独没收走我随身携带的巴掌大的日记本和水性笔。

时隔十几天,当我再次拿起电子产品时,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操作了。

我先点开拨号页面,熟练的输入先生的电话号码,却在拨打键上迟疑了许久。

宋小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了句:“想打电话就打嘛,我又不是没话费。”然后就按下了拨打键。

我趁电话还没打出去的时候赶紧挂了,笑着对宋小姐说:“他现在肯定忙着呢,过几天在打。”

其实,只有我知道,我笑的有多勉强,也只有我知道,我撒了谎。

【七月十五号 天气阴】

王老回来拿东西了,顺便又给我带了一些暖宝宝和胖大海。

但他不能见我,只好把东西交给宋小姐,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离开了。

我拿出一颗胖大海塞进嘴里,细细的品尝它的味道。

心态使然,我觉得这胖大海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颗。

第4章 坠楼和骨折

【七月十六号 天气晴】

终于退到低烧了,37.7℃。

宋小姐提议要把我的被褥给拿出去晒晒,我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那些人还能做出来什么,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告诉宋小姐关于鲁哥的事,对戒同所的人受贿草菅人命的事闭口不提。

才二十出头,正值青春年少肆意放纵的日子,有些龌龊不堪毁人三观的事情还是少让她知道。

这小妮子却不甚在意的摇了摇手,表示这家戒同所是她叔叔开的,没人敢惹她,再不济她坐旁边盯着就是了。

见她执意要晒被子,我只好抱着铺盖和那床夏凉被,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晾晒被子的地方有一棵大树,大树的后面是宿舍楼,我们就坐在大树底下乘凉:她背书,我走神。

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快要晒干的被褥浇湿了不说,还把我和宋小姐淋成了落汤鸡。

我站起来抬头一看,看见鲁哥正端着个盆子站在阳台上,一副“与我无关无所谓”的表情。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多么不屑与嚣张。

我笑着对宋小姐说,看,你在不也照样泼?

宋小姐气的没搭理我,给了我一个“你是不是缺心眼”的眼神,跑了。

我看着她往她叔叔的办公室跑去了,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被褥收起来拿回去。

可惜我和宋小姐忙活了半天才吹到半干的夏凉被,就这么泡汤了。

【七月十七号 天气晴】

我是宋唐妍,梁安平的护士兼朋友。在某人强烈要求下,今天由我来以旁观者的身份写这篇日记。

昨天上午鲁哥把被子弄湿后我去找了叔叔。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对我最是宠爱的叔叔却叫我除了给梁安平治疗以外,不要经管梁安平的任何事。

这是什么鬼话,我和梁安平认识这么多天,也算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我怎么能不管他。

可叔叔不由分说的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气呼呼的往外走,准备喊梁安平回去另想办法,就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重物落地声和一声出了口却又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