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点点她肩膀,“那办完事,你跟我去南方算了。”
没听见一样,她径自离开。
成欣然原本还想问问赵新萍,她能不能不跟着成江海去南方,但她也没机会问了,因为赵新萍再也没有醒来过。
那天早上,她在医院走廊遇见了从老家匆匆赶来的冯异一家。还看到了以前南门巷子的老街坊们。
成欣然知道,已经到时候了。
“异哥,”成欣然问冯异:“高考考得好吗?”
冯异难过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那就好。”她笑。
就是在这个早上,赵新萍在睡梦中离开了。
成欣然从来都不知道,死亡是可以有具体的气味和声音的。气味是消毒水夹杂着咸涩的泪水,声音是压抑的低泣和她耳鸣时刺啦声的混响。
过了很多年她仍然忘不掉。
成欣然并不觉得赵新萍的离开令她痛彻心扉,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谁的离开痛彻心扉过。她只是觉得很孤独,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盏专门为她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