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流露出来。

秦琅轻叹道:“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

沈十是得到过很多喜欢的。

沈家人把她捧若掌珠,以至于失去亲人之后,她封闭了那些情感。

而今夜,秦琅带着他的滔天爱意,重新打开了她尘封的心门。

她在门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怕承君深情,无以为报。

毕竟,现在的她,真的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

沈若锦忍住泪意,“秦琅,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秦琅道:“你还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沈若锦听这话,不知怎么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刚到沈家的时候,跟兄长们都很生疏。

兄长们拿吃的玩的给她,她也不怎么碰,那时候他们都说不要紧,妹妹总会跟兄长们熟络起来的,来日方长。

当日只道是寻常,都说来日方长。

秦琅抬袖为她擦眼泪,无奈道:“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招你哭的。”

“沈若锦。”

秦琅温声唤她的名字。

他说:“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是蓄谋已久,终得偿所愿。”

秦琅有种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的舒坦。

可他又见不得沈若锦的眼泪。

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

秦琅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所以,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有任何负担。”

这下,沈若锦连哭都忘了。

热泪滚烫。

秦琅吻着她的脸颊,尝到了她深藏于心的情绪,“你哭成这样,让我有种把你欺负惨了的错觉。”

沈若锦哭到眼睛都红肿了,抬手抹了一下,都有些疼。

秦琅起身走到窗边,吩咐婢女去拿鸡蛋来,用柔软的帕子包裹着,轻轻给沈若锦按摩眼睛。

夜里哭这样凶,明日眼睛会浮肿,若被母亲看见,指不定以为他俩怎么着了。

沈若锦道:“我自己来。”

秦琅也不勉强,随她自己弄。

他站在桌边,拎起酒壶,满上了两杯酒,问沈若锦,“既然话都说清楚了,能不能把合卺酒补上?”

成婚那日,秦琅大喜过望,把人拐到了喜榻上,又担心操之过急露了馅,海棠红那边一来人,他立马就抽身而去。

事后,后悔不已。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他跑什么?

都说人生三大喜事:

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秦琅原本是想着,要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补上洞房花烛夜的。

今天本来什么都安排好了。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傅清梦。

打乱了所有计划。

秦琅拿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沈若锦。

沈若锦伸手接过,刚要一饮而尽。

“合卺酒要这样喝。”秦琅忽然伸手过来,勾住了她的手臂。

沈若锦也勾住他的手臂,两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琅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放回桌子上。

今日屋中陈设实在太像喜房。

沈若锦跟他补上了合卺酒,拿热鸡蛋敷眼睛敷了好一会儿,总觉得今夜不止于此。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门外有人快步而来,小和管事在外头禀报道:“二爷,宫里来人了。”

秦琅同沈若锦说:“你早些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觉,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