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座城市里唯一热闹的地方,只有那些挑着红灯的花街柳巷。

热闹前庭中,无数男人们偎红倚翠,花中消遣,寻欢作乐。

污浊昏暗的后街,一扇小门被推开,几个看家护院的男子抬着一卷草席出来。

“真是晦气,又死了一个。三天两头遇到这样的事。”

“这是个哑巴姑娘,呼喊不得,客人不知轻重,给折腾没了。赔了不少的银子呢。”

“得了得了,乱葬岗随便丢了,早些回去睡觉。”

路过此地的袁香儿出手制住这些男人。

她沉默了片刻,弯腰揭开草席的一角。

死者身躯尤有余温,魂魄却已毫无眷念地早早离开人世。

袁香儿取出玲珑金球,驱动法决,逼出其中唯一的魂魄。

“饶命,饶命。”无妄的魂魄一见着袁香儿,就开始拼命鞠躬讨饶。

袁香儿说道:“这便饶你一命。这个姑娘于烟花之地损命,她身无灵根,不得修行,且口不能言,你便替她过完接下来的人生吧。”

“不不,我不要。”无妄的魂魄拼命摇头,“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愿为女子,不愿。”

袁香儿伸手一推,将他推进那具刚刚死去的身躯。

那些浑浑噩噩的护院们清醒过来,惊奇地发现卷在草席中已经气绝身亡的哑女竟然慢慢有了气息。

“真是奇事,竟然又活了过来。”

“带回去带回去,老鸦白拿了客人的银钱,这会得高兴了。”

他们押着吱哇比划的女子回到女支院。刚刚转醒的哑女不服管教,被男人其中信手摔了一记耳光,一把推进灯红酒绿的窑窟里去。

“太狠了,你这也未免太狠了。”清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男人的角度,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样报复有多么的恐怖。

“前辈,你有来过花街吗?”袁香儿问他。

清源咳了一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不愿意说谎,“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问这个。我们虽然是修士,却并不忌男女大伦,年轻之时,总有应酬过那么几次。”

“前辈见着那些身在花街的女子,可有觉得她们不堪忍受,无法生存?”

“那……倒也没有,毕竟这也是个行业,我看有些姑娘也活得挺开朗的。”

“所以因为那人是男子,让他身在其中,就变成奇耻大辱了?”

清源结舌瞠目:“害,你这个小姑娘。我真是说不过你。”

“不曾身为女子,绝不会体会到那些年幼的女孩,被逼上黑夜中的岛屿,面对无数向她们伸出的脏手时是如何惊惶。不曾被剥夺了自由,禁锢灵魂,也绝不会反思被囚禁在镇魂幡中不得超生的绝望痛苦。”

“你让我原谅这个恶贯满盈之人,又有谁来体谅那些在痛苦中死去的灵魂?”

“如今,让为恶之人体验一遍自己曾经对他人做过的事,是否有罪,是否值得宽恕,由他自行审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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