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地凝结在一起,露出底下大片的肌肤和骨瘦嶙峋的身躯。

南河已经不再挣扎,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耳朵低低地垂着,喉咙里也不再发出声音,视线死死地盯着墙角,眼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袁香儿松开禁制,那只湿漉漉的小狼就一声不吭地慢慢蜷缩起身体,尾巴圈了上来,自己把脑袋埋进去,似乎委屈得不行。袁香儿把他软绵绵的身体抬起来,换了一块干净的垫子,摸摸他的脑袋,盘腿坐在他的身边开始念诵起能够促进外伤愈合的金镞召神咒。

“羌除余晦,太玄真光,妙音普照,渡我苦厄……”

袁香儿每念一句箴言,就轻轻晃一下握在手里的帝钟,帝钟发出了叮铃铃的清脆声响。

那些带着奇特韵律的咒言,伴随着沁人心肺的钟声,盘旋反复萦绕在阵法四周。

身负重伤却一直死死支撑的小狼,终于在这样的唱音中一点点合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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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冬季的天黑得很早,家里亮起了灯火。受伤的小狼蜷在聚灵阵里睡得很香,他的毛发干了,变成了一团蓬松松的银色毛球。惹得袁香儿无数次地想要伸手将他攘过来,狠狠揉搓一通。

“哎呀,好漂亮的小狗子。是银白色的呢,真是罕见。”从厨房里出来的云娘,稀罕地停下了脚步,“怎么伤得这么厉害?是被谁欺负了吗?”

“师娘这是小狼,不是小狗。我从山里捡来的。你小心些,别靠近这里,小心被他伤到。”

“原来是狼啊?”云娘有些吃惊,“没事的,还只是个小家伙。你看着些,别让它把家里的小鸡给吃了就行。”

看着云娘离去的背影,袁香儿想了一想,在聚灵镇的外圈套上了一个四柱天罗阵。不管再小,这都是一只攻击力强大的狼妖,她需要防止小狼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醒来后逃脱,伤到云娘或是镇上普通人的性命。

四方的四柱天罗阵布成,细密交织的电网在空中一闪而过,又隐去形体。睡在阵法中心的小狼妖不安地抖了抖耳朵。

冬季的夜里很冷,袁香儿轻轻给他围上一条小小的毯子,再摇着帝钟,为他念诵了几遍金镞召神咒,才回屋休息。

南河在睡梦中,一直听见一种奇特的铃声。

那清冽的声音叮一下,在梦里远远地传开了,伴随着响起低沉而细密的吟颂声。

那女性的吟颂声音空灵辽阔,时而很远,时而又近。好像童年的时候睡在母亲的尾巴里,听着清风送来的阵阵松涛。

不知从哪来的温热的暖流,沿着四肢百骸爬上来,钻进那些疼痛不已的伤口中,源源不断的细细暖流渐渐减淡了身体的痛苦,常年累月饱受折磨的身躯终于放松下来,难得地陷入柔软的梦境中。

梦醒终有醒时,南河在夜色中睁开双目。

发现自己还是那个被人类所捕获的屈辱囚徒。天色已经全黑,夜晚的庭院影影倬倬,寂静一片。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那个可恨的人类不知道去了哪里,把他单独留在檐栏内。

自己身体上的伤口被用人族的药物处理过了,腹部和双腿都缠绕着干燥的纱布。南河看到那些白色的纱布,回想起昏睡之前,那个人类对自己所做的事,羞愧和恼怒就在一瞬间爬满了全身的肌肤。

那个人类的雌性简直……不知羞耻。

耳朵和尾巴是天狼族最为敏感的部位,那里神经密集,直通心脏。是他们天狼绝对不会让他人轻易触摸的位置,除了……自己最亲密的伴侣。

天狼族一生只有一位伴侣,永世对彼此互相忠诚。虽然他是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只天狼,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属于的伴侣,但他的耳朵和尾巴也绝不能让人随意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