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任务在身,他现在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走进大厅,他看到贺驿抱着臂站在人群之中,心才定了定。
请完安之后,林老先生神色平静地开始和其他人讨论林先生的丧事筹办,刚办完喜事就半丧事,这群人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更是没有一个人露出悲痛之色,仿佛这只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虞兰颂也不敢说话,就坐在一旁听他们的安排,直到有人说到新婚妻子要独自为丈夫守灵七天七夜,他才惊愕地抬起头。
他赶紧看向贺驿,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贺驿也觉得很邪门,他皱了皱眉,懒洋洋道,“七天七夜不合适吧,表哥这小妻子胆子小得很,让他一个人守灵,被吓破胆了怎么办?”
林老先生冷哼了一声,“哪有妻子怕丈夫的道理?这是规矩,没得商量。”
贺驿冷笑了一声,心想狗屁的规矩。
他正要发作,视线突然扫过虞兰颂害怕的脸,神色一顿,叹了一口气,退让道,“那就守一天吧,表哥和林夫人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守七天七夜岂不是打扰表哥了。”
虞兰颂是一天灵都不想守,可是那些黑洞洞的白纸脸朝他转过来的时候,拒绝的话咽了下去,变成了不情不愿地答应。
林老先生欣慰笑道,“你嫁进了我们林家就是我们林家的人,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从商量事情的祠堂里走出来,贺驿紧跟在虞兰颂的身后,垂眼看他神色憔悴,装作不经意地问,“睡得不好?”
虞兰颂点了点头,“睡不着,我害怕。”
贺驿轻笑了一下,“可是我昨晚睡得很好。”
“我一闭眼就梦到了你,”他的语气半真半假的,“梦里全都是你,所以睡得特别好,早上有人来叫我都叫不醒。”
虞兰颂,“……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