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其实不必要这么关心奴婢的事,若是被禾穗女官知道了,她只会多想。”

萧玄祁脸上的嘲讽消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当然没资格和禾穗相提并论!”

沈知意脸色一点点苍白。

似乎真的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他一把丢开沈知意上药的那只手起身!

四周瞬间静得可怕!

原本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才生出的缓和氛围,在这番一来二去的冷语相对下,再次被淹没殆尽!

萧玄祁俨然是没心情在这多留,再也不看她,转身掀帘大步离去!

临走时,月墨看了眼沈知意,低声说了句:“大小姐,你方才的话真的有点过分了。”

太子殿下分明是来关心她的啊。

过分吗?

一个奴婢敢去呛声主子,是很过分。

那就当她过分这一次吧!

一夜喧嚣落罢,沈知意夜里‘制造’出乱子的事,很意外的没有引起上头的不满,也没有人前来苛责她,像是被人刻意压下了。

会为她这样做的人,沈知意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萧烨。

他做的实在太多太多。

多到沈知意不敢承受。

本想趁着这日清早,抽个空去感谢一番萧烨,并和他把话说清楚。

不过她还没出帐篷,有人就来了。

来找自己的这个人,是沈知意最意想不到的。

“郡主?”

萧紫茹站在帐篷入口,有些紧张地攥着双手,在外面来回踱步,像是已经来了许久,却一直在犹疑着要不要进来。

她转头看着撩起帘子看着她的沈知意,轻语道:“我可以进来吗?”

沈知意躬下身子,尽显卑微的姿态:“您是主子,来奴婢这地方,倒是委屈您了。”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紫茹自小在封地长大,近几年才回来,她和沈知意之间并没有什么牵扯是非,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集,就只有慕景初。

“沈小姐,你别多想。我来这,只是很好奇。”

“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到现在都无法彻底忘记你。”

萧紫茹偏着头,盯着沈知意上下打量,皱着眉头的样子,似是真的想找出一个答案。

一开始,她也没怎么当回事,但一次又一次,慕景初的反应是那么的明显。

她不在意也不行。

沈知意的反应很淡定,垂眸低声道:“郡主多想了,奴婢和小侯爷再无任何关系。还有,现在早已经没有什么沈小姐了,奴婢只是奴婢。”

萧紫茹轻笑摇头。

“是吗?可是你可知道,景初他其实早就不贪酒了,昨夜他却是大醉了一场。”

沈知意并不想和萧紫茹在这多谈慕景初的事,以前的她一提到慕景初就是说不完的话,可现在,只觉得多提半个字都是浪费。

正欲打断,却听得萧紫茹继续道:“醉后他一直念着一个名字,是你的名字。”

沈知意一愣,显然是很意外的。

但很快她又垂眸笑了,背脊压得更低了些。

“叫名字,并不代表什么的,郡主请勿多想,您和慕小侯爷天生一对,您才是他的未婚妻。”

萧紫茹黯然落寞地道:“是吗……”

她突然伸手,一把握住沈知意!

“沈小姐,我很感谢你是这样想的,那就请你去和景初说清楚,可以吗?”

明明萧紫茹十分温和的,连这句请求,都带着她的小心翼翼。

但沈知意却是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觉到了一丝反感。

她和慕景初早已经是过去式,他们两人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她也没有去对慕景初纠缠不休!

况且她已经是宫婢了,更不可能去对慕景初做什么!

萧紫茹这般堂而皇之找来,还让她去给慕景初说清楚,就已经把罪魁祸首四个字悄无声息扣在了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