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她发现眼前的人动了下身体,意识到自己可能吵醒他了,她连忙制止啜泣,准备去趟洗手间处理泪痕。
没来得及起身,柏岱恒转身扣住了她的肩膀,单手把她的脸扳回来,吻上她带着湿气的眼睛,“你哭什么。”
心里的那阵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泻千里。
沈禾清伸手抱着他的身体,闭上眼睛道:“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对吗?”
柏岱恒否认:“没有。”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动手打人的,但你就不能为了我……以后别打人吗?有什么事情不能温柔一点解决吗?”
他做不到。
眼下他不想多说任何话,他受不了别人哭,尤其是沈禾清。
口中咸到发涩的眼泪味道让他脑袋晕,柏岱恒简单回应她:“嗯。”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胸前的衣服布料,湿答答地黏在他身上,他用掌心一点点捋顺她的头发,又低声说:“别哭了,早点睡觉吧。”
随着他的回应和掌心的温度,沈禾清缓慢止住了眼泪。
她并不认为哭能解决问题,只能无法控制直流的泪水。
怀抱是温暖的港湾,她的胳膊缠着他的腰际,在困意袭来前,泪痕已被干燥的手帕抹去。
这条手帕应该是当初在小巷里他递过来的那条,触感相似。她想考证,可以眼皮打架,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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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间染成橘黄色。
床边已没有他的人影,沈禾清摸了摸自己的脸,掀开被子走向洗手间。
洗漱台上已经准备好了她的相关用品,沈禾清挤好牙膏,晕沉沉地抬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用热毛巾敷着眼睛,深深叹息,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掉眼泪,说到底还是得怪柏岱恒。
等眼里的干涩减轻后,沈禾清将手机开机,新一条短信是在半小时前。
柏岱恒发过来的:“醒了下楼吃早餐。”
七点半发来的消息,过了半小时也不知道早餐还有没有热乎的,沈禾清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下楼,空荡的一楼没有半个人影。
昨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彷佛血迹地板被清扫得很干净,包括之前乱糟糟的沙发和牌桌。
推开厨房门,正对面坐着的柏岱恒在喝牛奶,另只手上拿着物理试卷。
他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她走到了餐桌旁边。
直到她坐下,开口发出声音:“早上好。”
柏岱恒抬眼,放下玻璃杯,点头道:“早上好。”
沈禾清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问好这方面,别人和他说什么话,他就会回什么话。如果她加上特定的称呼,那么他也会回复同样的句型。
比如第一次和他打招呼,她说的是“早上好,柏同学”,他回的便是“早上好,女朋友”。
很像冷冰冰的机器人。
沈禾清下意识闷笑了声,她觉得挺有趣。
对面的人瞟了一眼她,察觉到这道视线,她收敛笑容,低头准备吃早餐。
餐盘里是煎蛋培根吐司,从外观上来看,感觉是某人自己用烤箱做的,沈禾清咬了一口,无滋无味,更加确信这不是出自陈姨之手。
她停掉加热器,喝了口热牛奶。
“以后晚上别哭了。”
沈禾清舔着唇,反问:“因为我现在很难看吗?”
“不是。”注意到咀嚼的神情,柏岱恒将番茄酱放到她面前,“放点这个。”
番茄并非她喜欢的口味,不过总比没有味道好得多,沈禾清舀了两勺抹匀在吐司上,扑鼻而来的香甜让她终于有了食欲,吐司可以安然入胃了。
“经常流泪对身体不好。”
话题又回到前一个。
柏岱恒认真道:“你能少哭点吗。”
异样的感触从眼睛蔓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