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原以为自己早就彻底放下霍庭琛了,可她那颗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在这一瞬间还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孱弱地喘息着,“对,是我应该做的,我承认我也没做好,我就是嫉妒你和时宛,可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时宛走得太近了?不然为什么我会怀疑你们?”

霍庭琛闻言,胸腔蓄满了怒火,讥讽道:“你终于承认了是吧,你之前全是装的,你根本没那么大度,你就是嫉妒时宛。

实话告诉你,我从未喜欢过你,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她!可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上次在老宅也是我强迫的她,现在我们只是知己,分明是你的嫉妒心在作祟。

这一切都是你活该,要不是你大伯逼迫,我怎么会和你结婚?没准我早就和宛宛在一起了,是你!拆散了我们!”

姜梨的心跳如鼓,胸腔胀满酸涩,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带着哭腔道:“我大伯逼迫?当年我是喜欢你,所以我大伯才和你爸提的,是谁看重了姜家的背景同意的这门婚事,你怎么不去怪你爸拿你交换资源?

当年你大学的时候,我送你的车、买的名表、各种奢侈品,你有种别收啊!不还是半推半就,靠着这些混进公子哥的圈子里,在外装着贵公子,实则早已溃烂不堪,对,我就是个傻子,被你利用了这么久,还像个狗一样跪舔你。

可那又怎么样,我嫁给了我喜欢的人啊,不像你,只能和时宛做知己,我看即使重来一回,你还是会这么选,霍庭琛,你就承认吧,你们全家都是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人,装什么清高,搞得像是姜家逼迫”

“闭嘴!!!”

“砰!”

手边的茶杯瞬间被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

姜梨根本来不及躲避,直到额前温热的鲜血流过眼眸,染红了她的视线,她才从错愕中清醒。

姜梨的话显然戳到了霍庭琛的痛处,那些阴暗、肮脏的过往,被他一直压在心底。

可如今,姜梨却将这些明晃晃地摆在面上,他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即便如今西装革履,可骨子里依旧透着年少时的自卑与阴暗。

霍庭琛被气得有些头晕,胸腔的怒火像是要炸开,姜梨心底一直是这么想他的吗?她竟敢看不起他。

即便姜梨现在头破血流,可霍庭琛依旧没有心软,甚至有那么一丝解气。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霍家!”

姜梨咬着唇,逼自己冷静下来,可冰冷的泪水还是混着鲜血滴落。

他怎么能这么绝情?

霍庭琛敛回目光,不再看她,嗓音漠然,“赶紧滚!”

姜梨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了。

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抽了桢,整个人处于不现实的混沌之中,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那些年自己和霍庭琛表白的画面,耳边传来了许多声音。

“有完没完,我不喜欢你!”

"姜梨你不觉得自己很掉价吗?"

“自始自终我喜欢的只有时宛!”

“是你,拆散了我们。”

“太太,怎么了这是,太太”

姜梨已经恍惚了,机械式地收拾着行李,耳边有嘲笑声、怒吼声、似乎还参杂着担忧的声音。

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别墅外了,她手里提着行李,头上流着血,如同行尸走肉般,空洞地凝望着远方。

这个住了六年的家从不属于她。

她又该去哪?

姜梨僵硬地掏出手机,却没敢打给家里,在通讯录翻了一圈,能联系的只有许宁棠了。

“嘟嘟”

对面一直没人接。

姜梨提着行李,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许宁棠的住址。

司机师傅一愣,有些担心道:“小姐,你这...不要紧吗?”

姜梨麻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