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他的耳中。

“天街如水翠尘空。建章宫。月明中。人未归来,玉树起秋风。宝粟万钉花露重,催赐带,过垂虹。 夜凉沈水绣帘栊。酒香浓。雾濛濛。钗列吴娃,腰袅带金虫。三十六宫蟾观冷,留不住,佩丁东。”

这是首送别诗,明明是清朗的少年音,细听之下却婉转哀戚,像蕴含着许多愁绪,音色沉沉,句句辗转,使人听了莫名地伤感。

他本就欲去那边,此时又被那诗引着,勾起了些念想,不自觉地便去了。

参天的桂树下有一男子负手而立,飘散的白雪落于他的肩头,身侧掌灯的小太监弓着身,灯笼的光映照出他那华贵的紫金色织锦镶毛斗篷。

见是周之墨,云郡亭一惊,转身欲走,却听那人道:“小王爷既然来了,又为何要走?”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儿。

云郡亭没有说出口,只是回过身温吞回道:“在下恐扰了三殿下清静,故要离去。”

虽说周之墨已转了性子,觉得亏欠他也好,可怜他也罢,可他不是圣人,过往种种仍在眼前,他做不到心无波澜。

周之墨静默良久,最终偏了偏头对着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先下去罢。”

待他们下去后,周之墨回过身,对云郡亭道:“小王爷既来了,不若陪我喝两杯?也好过我独自一人。”

云郡亭垂眸看去,只见他一抖袖口,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小巧的壶酒来。那酒壶瞧着通透,像是玉做的,虽是小巧却不失精美。

“还是不必了,我这残破的身子本就不欲饮酒。”

周之墨唇角笑意不改,又把那壶酒收了回去,状似无事道:“西凉与北秦要开战了。”

云郡亭今夜饮了酒,脑中虽是昏沉也并不是没有半分警觉,“三殿下,此事与我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