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兄长先聊,柔嘉便退下了。”
温嘉言没有阻止,云郡亭也不好说什么。
“怀瑾兄呢?”待柔嘉出了门,云郡亭又问。
“他呀,”一提到林懿行,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喝了口茶才道:“如今升任了大理寺寺丞,整天忙得见不到人。”
“原是如此。”云郡亭颔首道。
“小王爷今日可是有事来寻兄长?”温嘉言瞧着他道。
“并不是,”云郡亭放下手中的茶盏,那双含着水雾的眸子看向他,还是往日那般谦逊温和,“我此番前来是专程来谢你的,若是没有你,林家的案子不可能如此顺利了结。”
温嘉言笑了笑,“我没帮上什么,只不过是去找兄长时瞧着二房那位性子软,想着施以刑罚他定然替林政认罪。林政久在官场,结党营私的事想必不少。”
云郡亭呷了口茶,道:“嘉言,你同怀瑾兄一般熟读诗书为何不入仕?”
温嘉言垂下眸子,手指扣紧了茶盏,几番犹豫下却蓦地想清楚了这几日的惶惶然。
“王爷,我同兄长本就该背道而驰。”
“幼时我与他流落街头,苦苦挣扎于泥沼之中。他教我读书习字明事理,而我生性顽劣不思进取。
他是清廉正直之士,入仕是他一生所愿所想,他渴望的,是通过君王使天下海晏河清。可是西凉几代才出一个明君?这污糟的环境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不同,我厌恶朝堂之争,也同样不喜那些达官贵人鄙夷的嘴脸。世家不可能屹立不倒,卑贱之人就真的永远卑贱吗?”
他记起初春时春阳与白雪,二者相互矛盾不能长久共存。